昭泰帝点头道:“皇后说得极是,秦有禄,速请国师进殿。”

秦有禄连忙退出殿外去请国师。傅悠然好奇的伸长了脖子,世间将国师传得神乎奇神,今日即将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怎能不让她激动。可她又发现,齐亦北很不对劲,紧捏着拳头浑身颤抖,傅悠然低声道:“你怎么”

话刚问到一半,傅悠然只觉得自己的发声系统全部失灵,相信她现在就连放个都是无声的,因为她不想惊动进入大殿之人,坏了这完美的、令人惊艳的出场。

踏入殿中之人白袍曳地、不染纤尘,月华般的银色长发流水般地四溢开来,波光粼粼,不知流淌了多少年华。为了打开天眼而自行刺瞎的双眼之上蒙覆着绣满上古咒文的封带,不过只有昭泰帝知道,即使没有可以目视的眼睛,这个人依然是审视众生最清晰的那一个。

他便是玄色,历经两朝的大晋国师玄色。

从玄色进殿,诺大的殿中鸦雀无声,昭泰帝显然已经习惯了国师出现带来的影响,微笑着吩咐赐座,玄色并未谢恩,反而径直朝傅悠然与齐亦北所在之处而去。

玄色每走一步,傅悠然的心都要颤上一颤,这蒙着眼睛的美人要是一个不察跌个狗吃屎,岂不大刹风景?好在这国师身上应该是有自动导盲系统的,平平稳稳的走到二人近前,朝着傅悠然笑着摇摇头,又转向齐亦北开口道:“太子妃殿下,玄色有礼了。”

声音清洌得有如深谷清泉,真正的余音绕梁。

可惜齐亦北显然没空欣赏这绝美的声线,他微眯着眼睛,眼角处不断抽搐,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国师回来的可真是时候。”

玄色展颜轻笑,“我也觉得自己回来得是时候呢,太子妃殿下。”

“好,很好。”齐亦北的声音都开始颤抖,“我正有些问题不明,想向国师大人请教。”

玄色俯至齐亦北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又转向傅悠然,脸上的笑意渐浓,“太子殿下新婚燕尔,可还习惯?”

傅悠然睨了一眼齐亦北,发现他眉头深锁得十分有型,再看看玄色,干笑道:“她好,我就好。”

玄色仿似心情不错,微笑着退回殿中,“皇上,后宫之地玄色不便久留,先行退下了。”

昭泰帝也不勉强,着秦有禄送玄色出去。直到此时,殿中众人的呼吸才放大了些,几个宫妃更是好奇地问道:“太子妃,刚刚国师大人对你说了什么?可是驻颜养生之术?”

齐亦北本在沉思,乍听此问愣了一下,“驻颜?”

元妃轻咳一声,“太子妃不会不愿告诉大家吧?”

一直没有出声的德妃开口道:“元妃说的什么话?国师大人与太子妃说了什么还不确定,怎可如此冒然相问?”

德妃与元妃本属同一品阶,可不知为何,德妃的话一说出口,硬是让人觉得比元妃高出一头去。昭泰帝也道:“不错,国师与太子素来交好,就算向太子妃传了什么要诀,也属她一人所有,关你们何事?”

昭泰帝向来是不理后宫之事的,后宫纷争也全由皇后处理,如今主动替太子妃说话,可见这个儿媳妇在他心中份量不轻,众人不敢再追问下去,昭泰帝看着齐亦北的脸色道:“悠然,朕瞧你面色不佳,还是与太子早些回去歇息罢。”

被人踹了一晚上,面色怎么能佳得起来?不过这也不能解释,就让大家不纯洁的猜测去吧,齐亦北与傅悠然当下告退,薛萱宁与晏佩若也跟了出来,傅悠然瞧着晏佩若道:“你不是挺活泼的吗?怎么刚刚一声不吭?”

晏佩若原本就不受皇后待见,在宫里也没有什么靠山,这种场合哪敢出声,薛萱宁一旁笑道:“晏良娣想是昨夜没有歇好罢?”

傅悠然一听这话,上前将手背担上晏佩若的额头,“没事吧?”

在她看来,晏佩若与自己算是旧识,又是“太子殿下”红颜知己,老齐刚刚替太子妃涨了脸,她自然也得好好表现一下,多关怀一下老齐的心上人,权当报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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