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宫中设宴,为杭大将军接风洗尘。

不,现在已经该称呼为晋王了。

杭清初一回府,圣旨随即而至。

宣旨的是宫中的司礼监掌印,刘公公。杭清作势要下跪行礼,他连忙口称不敢:“将军折煞我了,奉陛下口谕,杭大将军可免礼。”

杭清听了便立于一旁,身后的女眷等人却是不能。

百余名仆人跪了一地,杭暮云长平侯夫人并着杭宝微也身着朝服,跪拜于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获承天序,钦若前训,大将军清,卫我邦土,叶于展亲,永固磐石。是用举其成命,赐以徽章,可封晋王,世袭永固,唯义是守。朕不敢私,宣布中外,咸令知悉,钦此!”

杭清双手接过圣旨,“臣接旨。”

刘公公一脸恭维,上前笑道:“晋王殿下先行休息,晚间在重元殿设了宴席,到时满朝文武,内外命妇都会在此。”

杭清明白这位司礼监掌印这是在刻意给自己卖一回人情。

宫中的最新消息,没有比司礼监知悉的更快地。

杭清初封了晋王,小皇帝体谅她舟车劳顿,宣旨的司礼监公公直接来她府邸里宣旨,免去了入朝叩跪,受封的历程。

镇国公府的牌匾被换成圣上亲赐的晋王府牌匾,这件事就算是完美过渡了,自此刻起,她就是超一品亲王爵位了。

杭清平安归来,镇国公府和隔壁的长平侯府上下主子奴才都齐聚一府,晚上便是国宴,到时候他们都会入席,家宴只得往后拖。

等司礼监一走,长平侯夫人看着眼前比她高了一头的杭清,眉清目朗,芝兰玉树,长的比她想中的还要好。

端详着杭清全身上下,瞧着都没有受伤之处,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平复下来。

“好,平安回来便好。”语出,长平侯夫人忍不住落泪。

杭暮云也在一旁拿着帕子擦拭眼泪,一家人几年才得了这片刻的团聚。

五年时间,杭清以男子之身入伍,明明是高门贵女,却只能与边塞风沙尸骨血肉为伴。

她们彼此只能通过书信往来,时常战起,一年半载也没一封书信能寄回。

杭清母亲早逝,才五六岁的她和杭暮云便是被眼前这位叔母抚育长大。

说是叔母,更多的是充当了她们母亲的角色。

叔母出自湖阳李氏,乃是传承千年的世家名门。是叔父杭肃正的妻子,和杭元正杭肃正乃是表兄妹。

抛开杭肃正这一头关系,本来杭清和杭暮云也要叫她一声表姨母,杭清的祖母正是湖阳李氏的女儿。

这种表兄妹做夫妻的关系,叫文明社会的杭清心里一个咯噔,不过转瞬也释然了,就她来这里的大半年里,见过的表兄妹成婚的,简直数不胜数。

畸形什么的,暂时还没有看到。

叔父杭肃正死时李氏甚至还没杭清此时大,十八九岁丈夫就死了,独自忍着悲痛生下了杭宝微,心性何等坚强。

杭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她的娘家人也多次劝说她改嫁,甚至想把杭宝微也带回湖阳养着,可李氏如何也不肯,就这般在长平侯府后院里,吃斋念佛了大半生。

养育之恩,无以为报,说是杭清的亲生母亲也不为过。

杭宝微倒是没心没肺,插到杭清面前笑嘻嘻道:“母亲和姐姐给二哥准备了很多吃食,我们自己先用上一些垫垫肚子,不然等晚间去宫中,可都是些不能入口的凉物。”

宫宴,本就是个政治交谈的地方,可不是能吃饭的地方。每道菜分量极少,且是经过重重筛选检查的,等上到面前的桌上,入口早就冷了。

杭清听了笑她:“可是你自己想吃了?拿我当幌子?”

杭宝微当即羞红了脸:“哪有!”

说是随便吃些垫垫肚子,事实上杭宝微抽空去看了一眼厨房,任她尝遍了山珍海味,口水都流了一地。

她娘这是......去坊市中打劫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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