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姜舒梅又要出门,这次被李晓秀拦住了。
“妮儿,你最近到底在干啥?娘心里慌得很。”
虽然这段时间生活像泡在蜜罐里一样幸福,李晓秀隐隐约约还是察觉到了些不对劲。
女儿的变化太大了,和以前相比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样的变化让李晓秀又惊又喜。
虽然以前别人都指着姜舒梅骂白眼狼,但她一直认为女儿只是因为没了爹,性子孤僻了点,其实还是个好孩子。
她相信女儿总有一天能迷途知返。
现在的姜舒梅恰恰印证了这一点,让李晓秀觉得以前的苦都没白受,老天爷终于给了她回应。
与此同时生活的一些变化又让她惶恐,女儿啥时候不声不响学会了做肥皂?
不会真的像有些人偷偷议论的,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吧。
“娘,您别害怕,看着我。”姜舒梅双眸清透,定定地望着李晓秀,“您觉得我会做不好的事吗?”
作为女儿奴,李晓秀自然摇头,“你不会,娘知道你是个好姑娘。”
“那就成了,只要您相信我,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哎哎,娘信你。”
“那我先出门了,差不多吃晚饭时候回来。”
李晓秀急忙去厨房揣来两只熟鸡蛋,硬塞在姜舒梅怀里,“拿着路上吃,别饿着自己。”
“千好万好还是娘对我好,那我先走了,娘您等着我。”
等姜舒梅离开许久之后,李晓秀才一拍额头反应过来。
她本来想打听妮儿到底最近在干啥,怎么最后一句话都没问出来?
姜舒梅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将剥了皮的鸡蛋往口中送。
在这个物质贫瘠的年代,就连煮鸡蛋也显得格外好吃。
这要放在以前的姜总身上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
哼着歌,姜舒梅再次坐着牛车来到县城,直奔黑市。
赵顺子刚偷偷摸摸和一个熟客达成交易,正百无聊赖地左右张望。
突然瞄到蒙住半边脸的姜舒梅,顿时眼睛都亮了。
“大妹子!”赵顺子猛地挥手,将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赵哥您小点声。”姜舒梅快步走过去,低低嘘了声。
赵顺子挠挠脑袋,窘迫道:“一下子没注意,不是成心的,你今个来买啥?”
姜舒梅小声再小声,几不可闻地吐出一个字。
“烟。”
赵顺子差点跳起来,这漂亮姑娘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上次买肉也就算了,这次怎么又提高了难度。
要知道烟票可不好弄,先不说烟票大都只给城镇居民发放,就连每个人能拿到手的份额都很少。
很多人一个季度也只能拿到一包,甚至五六支。
这对老烟枪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哪里还能匀出多余的票。
村里的人想要拿到烟票就更难了,不少都是通过交售粮食、棉花等大宗农副产品后的奖励。
这玩意比肉还要紧俏,这妮子随随便便也真敢开口啊。
还不等赵顺子说什么,姜舒梅又说话了。
“要是对别人我肯定不敢开这个口,但赵哥不一样,您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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