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依旧刮着那残破不堪的门窗,司无眷也没了惧意,一跃从窗中入了屋,脚一落地便掀起了一层灰。

“咳……”屋中有些昏暗,再看那挂着白绫的梁上,人已经不在了。

屋中凌乱不堪,一道干涸的血迹从木柱延伸到白绫下,除却白绫,这里的一切都是陈旧的,许是……她的死,并非自愿,而连血迹都未处理干净,这不像明府人所为,既不是明府,那,又会是谁?

正想着,屋中突然刮进了一道风,这风来得猛烈,瞬间将窗给吹断地上。“咳咳……”司无眷微闭着眼,捂着口鼻,不知是错觉作祟还是如何,早先的夕阳已经消散,入目的,只有黑。

寻了另一处窗口跃出,司无眷快步地奔跑,这风不停,来得异常,这府上也极为异常,跑到一处墙下,司无眷拿出司邢给她的辟邪符,捻诀,符纸划开,一道法印打开将她护住,没了阴风袭击,这时,她才看清周围的一切。

一道道无形的刀刃随着风打击着法印所结的屏障,若非有辟邪符,单在这风中行走,那她必定被削了不少灵力。

这周围的黑让她喘不过气,这个感觉,就好像那个村子,那个村子……

村子。

是百年前的女乞丐所在的村子吗?

脑中的想法愈渐成形,司无眷摸了摸怀中的小木盒,还在,依着屏障,司无眷跃出了明府,朝着远郊奔跑,好在她记忆强,记得那个村子的路,只是这风中的刃还在不断打击,她跑起来愈发吃力。

不知跑了多久,熟悉的环境映入眼帘,果然如她想的那般,这里很黑,只有不停呼啸的风,待跑近了,才有一道法芒在眼中闪过。

“师傅!”

听到了司无眷的声音,司邢欣喜,忙喊道:“无眷,护好他们!”

他们?司无眷朝一方看去,只见一个角落躺了不少的人,那是明府中的人,也不知是不是明珊珊见过这种场面,众人之中竟只有她没被吓晕。

在司无眷跑到明珊珊身旁并用辟邪符展开结界时,司邢这才放开了招式,一跃朝天空飞去,他击碎了一些黒刃,一道道法印朝着一个方向打去,猛然间,风声似兽吼,凄惨刺耳。

司无眷的胳膊一重,明珊珊牵住她,司无眷看她眼角微红,量是被吓得不轻,可眼一晃,她的怀中,广袖之下,一条毛色枯黄的狗静静躺着……

“他……”司无眷嘴角轻颤,心一沉,将手放在狗的脖颈间,冰冰凉凉,已没了生气。

“傻……傻狗没了。”

明珊珊抱住阿黄,她紧紧盯着司无眷的眼,说出这话时,一滴泪也流了下来,许是只有司无眷能让她诉说。

缩回手,司无眷擦干了明珊珊眼角的泪,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但想到望尘的话,司无眷眼里闪过一道光,道:“阿黄守了你一百年了。”

不解司无眷的意思,但明珊珊心里却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司无眷又道:“一百年前,它还只是一只普通的狗……”

普通的……

那他为何能活一百年之久?

不待多说,周遭的风已经弱了几分,司邢飞来,蹲下,再看阿黄与司无眷,将一瓷瓶拿出,道:“那畜生已在这里面了,无眷,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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