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登时神色一变。
少顷后,在一众席间人的注目下,公孙瓒和谢予安走去了一方暗角。
严清川收回视线,对前来跟她撒娇讨好的公孙瓒幼女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清川姐姐,那位漂亮姐姐是谁啊,她跟爹爹在说什么啊?”
严清川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一沉,再看向谢予安那边时,目光显得有些迷惘,“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谢予安这边,她直截了当地自爆了身份,说自己就是近日名满京都的神探谢安。
公孙瓒面无表情呵呵一笑,“不认识。”
谢予安翻了个白眼,回击道:“成,你只需要知道,不久前你夫人找到了我,让我去调查调查你。”
公孙瓒神经兮兮了看了眼大门,他夫人尚在梳洗装扮,还没入席。
“她让你调查我什么?”
谢予安卖起关子,“你猜?”
公孙瓒瞪她,“快说!”
“唔,就是让我查查你是不是在外面不老实,背着她沾花惹草了。”
公孙瓒铁青着脸道:“她怎么会这么想,我如何待她的她心里不清楚吗?你查,你尽管查,我公孙瓒行得端坐得正,不怕你查。”
谢予安勾唇一笑,“哦?是吗?那你分明是个不爱吃甜点的人,老去典芳斋做什么?”
“不巧得很,我打听到那里的老板会卖自家酿造的私酒。司尉大人这到底是去吃点心的呢?还是品好酒的呢?”
“你——!”
谢予安见好就收,敛了敛不正经的神色道:“放心,这事我不告诉令夫人,不过她不准你喝酒也是为了你身体好,你自己还是多加节制。”
公孙瓒脸色刚缓和了下来,谢予安口风一转,“不过,帮你隐瞒此事可以,那小的入青天司这事......”
公孙瓒怒视着她,整理了一番衣领,留下一句“狡诈恶徒”后回到了席间。
谢予安耸耸肩也走回席间。
她自然而然地落座到严清川身侧,坦荡荡地承接着对方审视的目光。
而后宾客尽欢,寿宴结束,谢予安道了一句有事后一溜烟就跑了。
她直奔城中的贫民区,找到了严清川救济的那些孤儿,大手一挥就将她近来赚的银散出去三分之二。
老妪感动得差点落泪,连声道谢,最后问及谢予安的名字,谢予安只撩了撩头发道:“做好事不留名,勿念,告辞。”说罢,便去买了一盒典芳斋的糕点提着回了严府。
等待她的是坐在庭院中脸色不善的严清川。
谢予安感觉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忽地体会到自己老爸总念叨着在外工作一天,回家后看到自己老婆孩子还有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的感觉。
虽然眼下这个老婆到底是谁还值得商榷。
“严大人,你在等我呀?”谢予安笑嘻嘻地走过去,严清川骤然起身,斥道:“给我站好了!”
谢予安身子一颤,有种梦回大学军训的时候,恍惚觉得严清川下一句就要说稍息立正了。
不过严清川说的是,“你近日在外面究竟在做什么?”
明明对方用的质问的语气,脸色也难看得紧,但谢予安惯是个会苦中作乐的人,她暗搓搓地将这句话当成是严清川在查岗,心里便生出一丝甜意,美滋滋地回道:“回严大人的话,最近就是搞个了兼职,赚点外快。”
“嗯?”
“就最近京城那几桩闹得沸沸扬扬的富商和离案,听过吧?我做的。”
看着谢予安一脸骄傲的神色,严清川讥笑道:“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对此你倒是得意得很。”
谢予安摇摇头,之后的十分钟语重心长地跟严清川讲起了不幸的婚姻关系对社会、家人造成的严重影响。
严清川听完只嗯了一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她盯着石桌上典芳斋的盒子,淡淡道:“这是什么?”
谢予安刚说得一时兴起,都忘了糕点了,这会严清川提醒了她,她连忙打开盒子,将尚有余热的白玉糕递过去,“给严大人买的饭后小甜点。”
严清川眯了眯眼道:“我不爱吃甜食。”
谢予安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骗人。
不过她自是不会拆严清川的台,于是顺着对方说道:“是,是,严大人又不是小孩了,怎会还爱吃甜食。是我想吃,严大人赏个脸,陪我吃点?”
严清川没答应也没拒绝,细长的手指一伸,拈起一块糕点放入了嘴中。
谢予安盯着她的脸,敏锐地捕捉到严大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愉悦,“怎么样?”
按严清川的性格,谢予安原本以为她不会说什么赞美的话,顶多说个尚可便已经是为难她了。
却不承想,严清川咀嚼完嘴中的糕点后,突然看向自己,一边舔舐去了指端残余的糕渣一边道出两个字,“好吃。”
这个过程可能总共就一两秒,却霎时在谢予安眼中变成了慢镜头。
她满脑子只剩下严清川抬眼之际,看向她的那双浓得犹如大雾氤氲的眸子,以及那红润的舌尖扫过莹白的指端。
“嗡——”的一声,谢予安不知是是自己幻听,还是系统抽风了,她只感觉脑子里一阵嗡鸣。
她捂着心脏,长吸了一口气后大惊失措地看着严清川,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严大人......我,我喘不过来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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