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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很多种选择,也有很多捷径可以走。

但笛卡尔深刻的明白,有些捷径是不能走的。

在武器上偷工减料,是会出严重问题。

可问题在于,如果不能改变一些方式方法,以及材料,那么笛卡尔根本没有办法将98k正儿八经的制造出来。

这样一来,他就无法完成上面交给他的任务。

笛卡尔不愧是有名的科学家,在他的参与之下,还真的弄出了一把像模像样的火铳。

只不过,这种火铳和98k有着天壤之别,仅仅只是形似,借鉴了一些98k的设计理念,技术指标远远达不到。

通体采用手工锻造的方式,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幸亏这里的工匠数量很多,加上又有充足的钢铁以及后勤,不然还真没有办法轻易弄出来。

枪管很厚重,枪托也模彷了98k的样子,设计成了那种形状。

里面的设计,却完全不同。看上去,和米尼步枪有几分相似。

制造出来之后,笛卡尔对这种枪械进行了实验,但实验结果很不理想,不管是射速还是射程,都远远不如98k。

可这也是他们所能做到的最好标准了。

这也没法,在没有工业化的西方,想要靠手工打造出98k,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样枪制造出来之后,笛卡尔派人将其送到了路易十四那里。

路易十四实验过后,极为不满,又打回去让笛卡尔重做。

笛卡尔在收回枪械后,又开始了忙碌,这让他的心情极为糟糕。

心情糟糕的人不只他一个,还有张献忠。

作为大明境内最后一个流贼头子,他现在过得极为难受。

在大明境内时,他过得极为潇洒,可以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算被孙杰追杀的像狗一样,可在逃亡的路上,依旧过得很滋润。

而现在的他,身处缅甸丛林。这里潮湿闷热,让他极为难受。

最关键的是,他手中的那些士兵,因为蚊虫瘴气,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只剩下了一点点人。

这一点点人,现在也被折磨的失去了人样。

孙可望这个最忠心的儿子,前不久也带着一批人跑了,直接把张献忠给扔了。

这让他极为恼火。

可是,恼火过后,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这么忍着。

在缅甸和大秦交界处的一片密林中,张献忠端着一个破碗,小口的喝着肉汤。

肉汤的味道算不上好,虽然有些咸味,但更多的是苦味。

这是他让部下,用土法造出来的糙盐。

不吃盐不行啊,尽管味道苦涩,可也要强忍着吃下去。

头顶上的营帐破烂的不成样子,仅仅只能遮住雨水,至于保暖,想都别想,压根没有那个可能。

穿着一身衮服,可也破破烂烂,胡子拉碴的样子,和野人没有什么区别。

喝着喝着,心里没来由的多了不少怒气,一把将手中的碗摔在地上。

“啪啦!”

粗碗应声而碎,张献忠骂骂咧咧,“该死的,谁能想到竟然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真是该死的东西!”

房间外面的随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帘子掀开,两个灰头土脸,骨瘦如柴的喽啰,就像是两个猴子一样,一脸担忧的看着张献忠。

对于剩下的这些人来说,张献忠就是他们的精神图腾。

张献忠活着,就是他们这些人最大的希望。

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是群居生物,也是从众生物。

倘若张献忠嘎嘣一下死掉了,那他们这些人也就死了。

必须要有一个领头羊,带领着他们。

不需要这个领头羊有多少能力,也不需要这个领头羊带着他们走向昌盛,只要有这个领头羊,那他们就能活,没有,只有死。

“大王,怎么了?”

一个个子比较高的喽啰一脸担忧的看着张献忠,急忙询问。

张献忠坐在破破烂烂的床上,看向走进来的这两个喽啰,问道:“咱们还有多少粮食?现在咱们在哪里?”

“回大王,现在咱们的粮食还够吃十天的,至于咱们现在哪里,小的不知道。”这个喽啰说道。

张献忠拍着自己的大腿,哀怨的叹着气:“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陕西呢?这个狗屁地方,我真是够够的了!”

元稹的这句事本是他用来描写爱情,可此时用来形容他的处境,竟然尤为贴切。

缅甸山高林密,风雨无常。

前一秒还风和日丽,这一刻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从天而降。

又卷起了大风,呼啦呼啦的吹着。

营地是硬生生在一处小树林中开垦出来的,大风吹过树梢,产生的哨子声就像是鬼叫一样,格外渗人。

厚重的黑云彻底的遮住了天空,风雨席卷着大地。

营地旁边的小溪流河水暴涨,瞬间淹没了大半个营地。

张献忠的营帐之中,水漫到了半腰。

前一段时间跌倒,腿部跌伤,尚未痊愈,伤口依然作痛,此时泡在冷水中,刺骨疼痛。

“这是什么狗屁世道,他娘的,活见鬼!”

张献忠破口大骂,喋喋不休,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那两个喽啰急忙收拾营帐,这种程度的洪水,若是不赶紧收拾,恐怕一会儿就会被洪水冲走。

天上的雨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大,营地很快被水淹没。

幸亏这里没有高大的山峰,只是一些低矮的丘陵,不然泥石流一来,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营帐收起之后,张献忠披着蓑衣,被几个侍卫艰难的搀扶着,在水中行进。

忽然踩到了一块石头,脚下不稳,跌落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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