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面无表情,清冷提拔的身躯立在他身前,比张阿树高了半个头,浑身的气度和威严也让他矮了一截。

与之不能比。

他收回眼,冷淡开口:“青青去找她姨母了,你有事?”

张阿树抽了一下嘴角,将手中的布袋交给他,道:“这是我拿来的,你交给青青,对了。”

他上下扫了孟冬一眼,露出不屑的神情,“好歹手脚健全,你就等着青青养你啊?回头我给你找份差事,别天天在家里乱晃。”晃得他心烦。

孟冬皱眉,心里极不舒服,是个男人都听不了这话,何况是他这样骄傲的人,当即就反驳他,“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自有打算。”

张阿树轻嗤一声,咬牙别开脸,显得烦躁不堪,半响,他憋出一句来,“弱不禁风的公子,能有什么打算。”

他说得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孟冬听见,他没应声,而是问他:“有差事还不走?隔壁二伯早就在嚷嚷,说衙役还没到。”

宁乡县小,没什么大案子,小案子倒是不少,今日你家丢鸡,明日他家丢羊,来来回回都是这些事。

最大的案子不过是打架生事,自从张阿树当差以来,就没遇见过命案。

这不,今日隔壁二伯报案说家里的鸡丢了,县衙就派他来了。

张阿树冷脸瞅了孟冬一眼,道:“多管闲事。”

话音落,他便朝着二伯家走去,隔着些距离,孟冬还能听见他的大嗓门,“二伯,你家的鸡什么时候丢的?”

“阿树,你可算来了,你要帮我找回来,两只鸡呢!”

隔壁的声音逐渐小了些,直至消失。

孟冬依旧立在院门口,幽深的眸子往下沉了沉,面色担忧。此刻天色已晚,也不见孟采身影,以往不曾这么晚归过。

他抬头望了望,漆黑一片,什么也瞧不见,心里的担忧更甚。他带上院门,迈开步子朝街市那边走。

与其在家里心难安,不如自个去找回来。

街边的烛火微弱,摇摇晃晃,好似下一刻便会熄灭。

孟采缓慢走在街头,路边的小摊小贩早已收拾好回了家,现在的街道空无一人,偶尔三两人去酒楼和烟花之地。

她虽心不在焉,却也知道避开杂乱之地,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走到拐角处,迎面而来两个男子,跌跌撞撞走不稳,似乎喝了酒,一路嬉皮笑脸的相互打闹。孟采觉着避开好,便躲开了些,走向一旁。

奈何她长得实在惹眼,就算天色昏暗,故意躲闪还是能被人一眼看见。两男子在她跟前停下,挡住她的去路。

弯腰侧头盯着她看,一眼就认了出来。

“诶,这不是豆腐西施吗?怎么在这?”两人嬉笑着对视一眼,眼中猥琐尽显。

孟采缩着脖颈往后退,想从他们身旁过去,又被他们挡住,摆明了就是不让她走。她咬着唇不敢出声,娇小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双手挡在身前,略微有些安全感。

她微微抬头,又快速垂下,声音细小如蚊,“你们,想做什么?”

这两人瞧着眼熟,应该是城内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今日真是不走运,没一件事是顺心的。

遇上这两人,要想脱身想必要花费一些功夫了。

孟采眼珠滴溜溜的直转,脑中飞速闪过快跑两字,可她瞧了一眼两人又打消这个想法。

怕是跑不过,还会激怒他们。

“我们能做什么?不过是想买豆腐而已,是不?”

“对啊,可不就是想买豆腐。”

两人不怀好意的对视一眼,纷纷露出泛黄的牙齿,粗糙的双手跃跃欲试的想朝她伸过去。

孟采见状,机灵的往一侧闪,“想买豆腐明日再来。”

说完,她就朝旁边走,此刻也没见一个人,她想求救都没用。要是这两人真要做点什么,她可如何是好?

果然,她才挪动了一步,两人便朝她走近,将她逼至墙角,嘴里开始不干不净。

“等什么明日,何必这么麻烦,今日就不错。”

“是呀,听说你做的豆腐清香嫩滑,好吃的很。”

此刻的害怕比方才更甚,她紧抓着胸前的衣襟,垂首躲开,余光瞥了一眼,迅速缩回。

“滚开,滚开,有人吗?有没有人?”

清脆的喊声飘在空荡的街角,只有风吹来的树叶落在她脚边,并无一人。

孟采急得连喊几声,非但没有吓退他们,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恶趣味,笑得更张狂了。

“你们想做什么?我要报官。”

她节节后退,那两人却越发靠近,让她的心揪在一起,止不住的颤抖。

“别怕,我们就是想跟你玩玩,你说,你豆腐都做得那么嫩,是不是其它地方更嫩?”

“哈哈,那还用说嘛,定然是又滑又嫩,手感极佳,啧啧,身段真好,就是先便宜了那个野男人。”

孟采咬牙怒骂了一声:“无耻。”见势不妙,她心里害怕的紧,趁他们不注意时,用力推了他们一把,随后往亮光的地方跑。

“诶,大爷的,还想跑,追。”

“快,可别真去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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