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虽然不太能听懂司魂的话,不过木子羲还是觉得秦淮叶身上的血煞之气太过刺眼了。

秦淮叶没有搭理司魂,而是看向木子羲,“你看得见?”

木子羲怔了一下,差点没反应过来秦淮叶问的什么,而后点头。

“你避开我是因为我身上的……气?”秦淮叶再次问。

木子羲犹豫了一瞬,然后道:“刺眼。”

秦淮叶顿时恍然,起初他还以为是木子羲故意避开他,没想到木子羲也能看见他身上的气。其实也不能怪他多想,他身上这股气,除了司魂几个特定的人,没有别人能看见,就连他最亲的亲人也看不见,没想到现在能看见的又多了一人。

虽然木子羲嫌他的气刺眼,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恐惧与厌恶,秦淮叶倍觉宽慰。不知为何,他对木子羲总有股熟悉感,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要亲近他。这种熟悉感他是第二次有,第一次便是见邙山地宫内那冰棺中的人时。

只是他也是今天才知道那棺中人竟然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偷尸者。更可笑的是,竟然有个老学究说是因为他的血渗进了棺内,导致棺内的空气分子产生变化,改变了棺内的环境,令千年不腐的尸体化成了飞灰。秦淮叶觉得那老学究不去写小说真是浪费了他的想象力,什么话都敢驺。

“看见没?人家小天师都嫌你刺眼,赶紧收一收。你要天天顶着这么一团到处游荡,我啥也不用做了,直接守着你捉妖驱鬼得了。等等——你那是什么眼神?别告诉我你真想我给你24小时当保镖,想都别想知道吗?老子忙得很,没时间和你过家家懂否?”

“司队长是不是太瞧得起自己了,”秦淮叶凉凉道,“你也知道我才出院,身体没恢复,况且这……气是吧,我又看不见,怎么收?”

司魂:“……”

秦淮叶继续道:“不过我听说你们那什么部门有种什么元什么丹的,要不司队长发一颗给我补补?兴许我身体恢复了,那什么气也就没了。”

“什么?”司魂蓦地瞪大眼,“秦淮叶同志,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补元丹这种东西是你想要就能有的吗?你当它是糖球呢还给你发一颗,你怎么不让我把眼珠子掏了给你补呢!”

秦淮叶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如果司队长愿意,我是不介意的。”

“我——”

“笃笃——”

“淮叶,你房间里有人吗?”

秦淮叶朝司魂比了个手势,扬声道:“没有大哥,我在看电影。”

“哦,你身上有伤早点休息。”

“知道了大哥。”

脚步声逐渐远去,还伴随一阵嘀咕,“淮叶口味什么时候这么重了,掏眼珠子这种血腥片子有什么可看的。”

司魂朝天翻了个白眼,“我懒得跟你扯这些,补元丹想都别想,我做牛做马这么多年都才拿到过一颗。武勋子那个牛鼻子呢?不是在你们家吗?刚才那情形怎么不见他出来?”

“武勋子便是你白天见过的那位武道长,”秦淮叶朝木子羲解释了一句,这才回道,“武道长已经离开了。”

“臭道士一有事跑得比谁都快——小天师我不是骂你啊,你和那些臭道士不一样,你不臭,还香的很。”

秦淮叶很想站起身挡住司魂的视线,偏偏他腿上打着石膏行动不便,只得道:“司队长既然很忙我就不多留了,慢走不送。”

“喂喂喂,秦淮叶,秦三少,刚才我好歹救了你一命吧?你不说声谢就罢了,还敢赶我走?”司魂一脸的不可思议,黑色的瞳孔因为激动而溢满了整个眼眶,配上他那张惨白的脸,寻常人见了怕是得被吓昏过去。

木子羲上前一步,抖落出一张符,“鬼气。”

“别别别,”司魂倒退一步,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那双只有眼黑没有眼白的眼睛逐渐恢复正常,“最近吃的有点多,一激动就容易压制不住。我说小天师,刚才你用鬼物砸我我都没跟你生气,你能不能稍微对我友好一点?”

木子羲收起符,嘴里吐出两个字,“本能。”

“……”去你大爷的本能!

司魂白了木子羲一眼重新走到窗边,黑色的夜幕下星辰点点,而在那些阴暗的角落,又不知是否正上演着不同寻常的事件。

司魂扭过头,对秦淮叶道,“秦三少爷,最近我们都在加班,虽然我很讨厌你,不过现在的确抽不出人手保护你,今天这鬼物虽然被我杀了,但有你这么个香饽饽在,难保不会出现第二只,要不你跟我去单位住几天?我们特事部虽然条件简陋,但寻常鬼物是不敢去的,怎么样?”

秦淮叶下意识看向木子羲。

“你看他干啥?小天师是你爹还是你妈?你还得征求他同意?”

此时木子羲正在观察房间内的一个花瓶,并没有在意司魂的话。这花瓶的花纹由红黄绿蓝紫五中颜色构成,里面插了几支紫薇花,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很美观的。

“这个瓷器是近期放的?”木子羲走到近前指着花瓶问。

秦淮叶挣扎着想要起身走到木子羲身边,无奈腿上的石膏太过笨重,刚才被那鬼物从床上扔到床下也受了伤,只得作罢。他道:“这个花瓶是一直都有的,里面的花和水每两天更换一次,不过最近刘妈的女儿生病了,所以最近一直是她一个远方亲戚周芳在做这些,我的房间也是她在打扫,怎么了木先生,花瓶有问题?”

“咦?”司魂也走到花瓶前,还用鼻子嗅了嗅,评价道,“这味道是有点怪,不像是这花的味道。”

木子羲将花取了出来,拎起花瓶问秦淮叶,“可以切开看看吗?”

“当然可以,只是你要怎……么切。”

秦淮叶最后两个字还没出来,木子羲已经一掌砍在了花瓶正中,动作干净利落。只见那花瓶被拦腰砍成两截,仿佛被利器切割一般,切口平整,脆弱的瓷瓶竟然没有任何碎裂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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