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年,近代革命先驱之一的宋教仁先生在淞沪火车站遇刺身亡,后葬于闸北公园,教仁公园也因此得名。

在这样战火纷飞的年代,走在一位令人敬仰的革命先驱的埋骨之地,着实是让人很难提的起兴致。

陈眠是杀手不假,但不代表他没学过历史。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心情尤为沉重。

“哥哥,有位姐姐想请你吃饭。”

一位碎花羊群,梳着羊角辫,七八岁大小的小姑娘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两颗灵动的眼珠子一直在申报与玫瑰花上游移。

“她在什么地方?”

陈眠知道,眼前这个小妹妹,估摸着也算是军统的“临时编外人员”了。

“你跟我来。”

小姑娘绽出一个笑容,转身蹦蹦跳跳的走了,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陈眠,这毕竟事关两根糖葫芦的报酬,她绝不能让陈眠跟丢了。

一连走了两条街道,小姑娘终于在一间红色外墙的咖啡屋外停下脚步,往橱窗里一指:“哥哥,就是那个穿旗袍的漂亮姐姐。”

“谢谢,诺,这个给你。”

陈眠掏出五块钱算是谢礼,这是他临行前从刘老大那要的,对杀手而言,出门在外不带点现金总感觉不舒坦。

目送小姑娘远去之后,陈眠终于迈步踏入咖啡厅,拒绝了侍者的款待,直奔那位旗袍女子而去。

女子身材婀娜,面容秀气,尤其是两颗又大又圆的眼珠,看上去格外灵动,她先是看了一眼陈眠左手的玫瑰,又看了一眼他右臂下的申报,这才送了口气邀请陈眠坐下。

“咖啡?”

“不用,白开水就好。”

“服务员,给这位先生来一杯白开水。”

陈眠大大咧咧坐下,将玫瑰花递给女人,等着女人开口。

“谢谢你的玫瑰花,我很喜欢。”

女人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喜欢就好。”

陈眠生硬的说着,明明是信息交易,硬是弄出了相亲的戏码,这可是他从未接触的领域。

“请,”

女人指了指燕尾服侍者刚送过来的白开水,认真说道,

“听我二婶说,你是中学的老师。”

“咳咳咳,”陈眠尴尬的干咳两声,心想女人果然是天生的演员,这语气申请,和相亲简直没什么分别,“还没请教你。”

“我是报社记者。”

女人抬起咖啡抿了一口,丝毫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反而反客为主,轻声问道:“你怎么称呼?”

“耳东陈,目民眠,陈眠。”

陈眠干脆的自我介绍,反正他的任务里需要与军统合作,没必要藏着掖着,以免将来双方的合作不愉快。

“今年贵庚?”

“二十有三。”

女人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窗外,低声说道:“听我二婶说,陈老师很喜欢辛弃疾,我也十分喜欢,不知道陈先生最喜欢的是哪一句?”

这是接头暗号,刘老大特别提醒过。

“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

陈眠沉声说道。

“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可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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