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到了、肯定又要说酷暑难耐,等秋分。

这么一来二去,一年就稀里湖涂过去了。

“初雪不大,我若是赶得紧些,明日应该就能到昌平。”

“昌平那边已经建好军营了,哥哥不用担心我住的地方,东宫的庖厨也带上了,哥哥就看我明岁带一支能打的军队交给哥哥就行。”

“呵呵……”见朱由检邀功的模样,朱由校笑了出来:

“既然这样、那你就带回来给我看看吧。”

说着、朱由校笑容又慢慢凝固,随后皱紧着眉头握住朱由检的手道:

“弟弟保重。”

“嗯!”朱由检回应一声,而这会儿他们也走到了东宫门口。

早就准备好的四马车辇已经等待着了,而陆文昭也微微躬身道:

“万岁、殿下、玄武门还有四百锦衣卫负责护送,羽林三卫已经在安定门外了。”

“嗯……”见陆文昭这么说,朱由校不露悲喜,只是牵着朱由检的手上了车辇,而王承恩和魏忠贤也分别上了马车、为二人驾车。

曹化淳留在了勖勤宫,他需要在之后接待戚金的浙兵和秦邦屏的白杆兵前往昌平。

“驾!”

魏忠贤两人一抖马缰,车辇开始向着皇宫北面的玄武门驶去,一路上朱由校和朱由检谈了他以前的好多事。

“我记得刘娘娘去世的时候,你没日没夜的哭,怕被皇考听到,就跑来我的殿里。”

“当时母亲说、人若是难过、自然哭出来要好些,但我想哭不是什么好事,就哄着你。”

“却不想去岁的时候,母亲去世,我也哭成了泪人。”

朱由校说着以前的种种,但朱由检心里却觉得有一丝怪异。

刘氏和王氏都是因为谁死的,他十分清楚,好皇兄的这些话像是在叙旧,但更像是在数落当年的仇恨。

“哥哥若是想,万不可叫人纵火、下毒。”

朱由检一开口,朱由校便是一愣,因为他所说的话,都是他心中所想的。

至于朱由检为什么能猜到,是因为历史上李康妃就是被纵火而未被烧死,随后所有党人官员上疏不应该欺负李康妃,因此后续弄出了不少丑事。

“以你所见,应该如何?”朱由校紧皱着眉头,死死看着自己的弟弟。

朱由检见状,脑中想了想后,才开口道:

“总之哥哥不用管,这件事情我会去做,这段时间哥哥不要给外臣把柄,应该好好的照顾李康妃。”

“我保证她活不了多久。”朱由检一脸认真,难以想象这样的话是一个十岁孩童口中说出。

若是旁人见到,恐怕会十分恐惧,但朱由校却没有。

他只觉得弟弟愿意为了自己能报仇,能做出这种事情,十分感动。

因此他握住了朱由检的手,而朱由检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两人的空间,最后还是被停下的车辇打断了。

朱由校看了一眼朱由检,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手:

“我下车去往文华殿了,外面风雪大,弟弟别送,染了风寒不好。”

说罢、他就走出了七八平大小的车辇中,而朱由检虽然没有下车,却打开窗子,探出了半个身子。

他看着朱由校下车后,转身上了步辇,然后才放心的坐回到了车辇中。

“摆驾文华殿!”

步辇上、魏忠贤唱礼,两辆车驶向了不同的方向。

大雪纷飞,同样坐在车内的两兄弟开始经历人生这么多年来,“最远”距离的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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