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虽然还不太契合这一世的自己,可如此上门打脸的行为,自己也绝对不会任由丈母娘欺辱。

更关键的是,这一世的老爹是个老实人,他不想让江爱国跟着丢脸。

江飞心里面咒骂着原主,你这个窝囊废,真是枉为男人!

现在要让我给你收拾残局了!

江爱国目光复杂的看了眼自家的老三,隐约中总是觉得自己的儿子有些变了,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

至少以前的老三,八杠子压不住一个屁来,倒是喝了酒愿意耍酒疯。

怎么今天的江飞竟然这么能说?而且胆子这么大?志气这么足?

作为当爹的,自然最了解儿子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老三不对劲。

当然时代的局限性,也注定江爱国根本想象不到,他的这个三儿子早就被掉包换装了。

江飞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尤其是江爱国的目光让他察觉不妙,同时也快速冷静下来。

自己现在还不能表现的太出格,尤其是和原主不能变化太大,否则的话肯定会被怀疑。

这个年代要是被套上中邪或者撞鬼之类的话,可不是什么好事。

即便是现在依旧还有偏远乡村甚至大山里的人,根本不管国家法律,依旧拿以前的村规民约来解决问题。

“那个爹,能不能借…借我点钱?”

江飞尽量表现的和原主一模一样,局促不安的开口,却又是一副不要脸的表情。

江爱国刚怀疑的念头,瞬间就被打消了。

老三还是那个老三,一点都没变。

“你…哎,家里能给你的就十块钱了,省着点花吧。”

“老大,给你三弟拿钱。”

江爱国说了两句之后,拿起烟袋锅子,继续抽起来,时不时的还咳嗽几声,五十多岁的人,像是个七十岁老头儿。

“上辈子扫把星投胎吧?就可老江家祸害,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老大江阳冷冷的瞪了眼江飞,从土炕上的炕琴,也就是装衣服的柜子,掀开柜板从里面拿出个破布口袋,掏出十块钱,扔在炕沿上。

“快拿走吧,催债的短命鬼!”老大江阳一脸的不耐烦,这几年就老三花钱最多,又是念书上学,又是结婚,又是看病。

可是光有投资,根本没有回报。

赶上这些年根本没有执行高考,使得江飞这个高中生只能赋闲在家。

现在又结婚,生病,实打实的一个扫把星。

江飞此刻真想钱扔在江阳的脸上,作为后世的青年怎么受得了这种侮辱?

可他很清楚自己不能这么做,一个月证明自己的能力,但首先要活着!

这十块钱在后世眼里面可能就是一袋饼干的钱,可在这个时代能买很多东西。

“爹,大哥,我走了。”

江飞忍着屈辱,咬着牙齿把炕沿上的钱揣起来,转身就离开。

他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家里面对他的疏远和冷落,他能够感觉到。

当然症结是原主的很多做法,让家里人失望所导致。

江飞裹住军大衣,打着摆子强行顶风冒雪,回到了村东头的土房子,这就是自己的新家,结婚之后就在这。

推门进去,老旧腐朽的门发出嘎吱吱的鬼叫声,屋里面此刻已经没有一个人影。

这丫头骨估计已经被丈母娘强行的带走了。

江飞有些郁闷的坐在炕上,这才发现饭桌上留下了一张字条,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当家的,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

就这一句话,江飞眼圈都红了。

烈烈寒风与酷雪之中,亮起了唯一的一盏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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