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路上的茶棚,围挡了厚厚的草垫,再加上热灶热锅,很是温暖。
小小的茶棚里挤满了行路人,南腔北调口音混杂。
茶水算不上多好,清澹无味。
高小六手沾着茶水在粗糙的桌面上画出弯弯曲曲。
“从衡城到京城,就这么几条路。”旁边的人握着茶碗,低声说,“现在两三次都扑空了。”
“还好最初中陷阱的人侥幸逃出来,及时提醒。”另一人低声说,“否则,该救的不知道是多少个了。”
高小六撇撇嘴:“老张都知道身份了,当然准备充分,这些人也是莽撞,怎么想都不想就撞上去?”说到这里长叹一声,“一代不如一代。”
两随从齐声说:“还好有公子在。”
高小六露出笑脸。
“那公子,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去找?”一随从忙问。
高小六坐直身子:“我们往回走。”
回?随从们愣了下,不去找了?因为太危险会暴露?
高小六说:“回到京城界,我们的地盘,动手捞人。”
在自己的地盘当然方便,只是,也要先知道滚地龙在哪里,随从们不解。
“不用东找西找。”高小六说,将手上的水渍甩了甩,“我们只需要盯紧张元。”
张元?随从们更不解:“张元没有押送滚地龙,就是个障眼法。”
高小六呵呵一声:“张元没有亲自押送滚地龙,但并不是说,滚地龙就不在他附近啊。”
......
......
兵卫护送的囚车缓缓行驶在大路上,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有好奇指指点点。
“什么囚犯?”
“是男是女?”
官兵自然不会回应,路人们也没有太害怕,遮盖严密的囚车是吓人,但有这么多官兵围着呢怕什么。
前方城池的方向又奔来一队人马。
“啊呀张参军。”为首的官员远远就笑着拱手施礼,一副旧友重逢的亲切,“久仰大名。”
张元心里翻个白眼,他张元有什么大名?得罪府尹的大名吗?这些家伙真是能睁眼说瞎话。
“张参军,可要进城?”那官员热情地说,又看着囚车,“您放心,兵马差役都准备好了,务必守好重犯,绝不耽搁都察司要务。”
“这是京兆府的桉子。”张元纠正他。
那官员忙笑着点头应是:“都一样都一样,都是为朝廷办事。”
一样个屁,张元瞥了他一眼,没有再去纠正。
如果真是京兆府的桉子哪能沿途随意借用兵马,还有当地官员出城迎接。
罢了,只要把人带回去,随他们去吧。
“进城歇息一下。”张元说。
官员大喜,如同天降好运:“好好,快请快请。”
囚车四周的护卫又多了一层,人马如墙。
“大人,防守这么严密。”一个差役靠近张元低声说,“是不是吓到他们?最近都没人敢来了。”
“越吓人越诱人。”张元说,又嗤声,“当然,要是被吓破胆子就另说。”
身边的两个差役都笑了,难掩得意。
“再往前走,就是兰城,算是进了京城地界了。”他说,“那就是我们的地盘了。”
张元摇头:“别这么说,京城不止是我们的地盘,说不定他们也在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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