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断喝,胖掌柜从天而降,而此刻他的手中还提着一人。
扑通一声,随手将那人扔于地上,众人定睛一看,其形貌特征竟然与云清子有说不出的相似!
“自打这几日客栈莫名其妙接连出现野猫,老夫便开始怀疑了。
后来你们进来入住,老朽总觉得那里似有不对,原来是看到了相貌相似的人。
但当时我的思路全被这位衣着寻常的少年打乱,一时之间愣是没有回忆过来。”
掌柜顿了顿,望了一眼旁边的云清子,继续说道:
“鉴于此,晚餐时于是特地多送了一壶酒,借以试探你们是否是真的赶尸匠。
谁知你们的行为一切无异,这才排除了嫌疑,我们也因此放松了警惕。
没想到,却被这二人有机可乘。”
“对了,还有这根银针,老朽已在门板顶层夹缝中寻获。”
胖掌柜冷冷说着,将一枚加粗的银针递给了云桂子,一脸敬佩说道:
“道长之阴阳眼当真神乎其技,老朽佩服!”
“掌柜谬赞了,一切还多亏了您拔刀相助!”
说着,伸手接过银针,轻按一下针头,就有一股几不可见的白色烟雾溢出。
云桂子满脸寒霜,紧盯着瘫坐地上的云清子大声喝问道: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而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夜风渐冷,
一轮残月悬于天际,清冷的月光自天井如水洒落,越发衬托出客栈的幽深和沉寂。
浓郁的血腥,就在庭院之中弥散。
挺过适才的慌乱,云清子反而在众人愤怒的目光注视中冷静了下来。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清某也没什么好说的。
没错,人就是我杀的,与我哥哥没有半点关系,把他放了,所有罪名本人一律承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云清子!好歹师兄弟一场,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继续隐瞒下去吗?
你倒是说说,你杀老三的动机是什么?”
云桂子不怒自威说道。
“动机?
似他这般小人物,本来在族中地位无足轻重,可惜他偏偏不自知,不该他管的事偏偏一件一件紧盯着不放。
一年前他就一再阻碍我加入赶尸族,不久前又拒绝传授我本门功法,我对他简直恨之入骨,所以欲杀之而后快!”
“就因为此点,你就动了杀机?
贫道倒是纳闷了,你好歹也是雾林清家少主,却为何执意加入我们赶尸族?”
“好你个云桂子!
杀人不过头点地,枉我一直喊你师兄,你却一再追问我清家秘辛,到底意欲何为?
就想在众人面前显摆显摆你的那对死鱼阴阳眼吗?”
云清子陡然色变,指着云桂子破口大骂起来,连身体都有些颤抖,显然愤怒已极。
“哎,好吧,好心也救不了你这一心赴死之人。
既然你自己都不珍惜生命,与我等何尤?”
云桂子轻叹一声,接着说道:
“但即便如此,你也救不了真正的杀人凶手,便是躺在地上的,这个心狠手辣的哥哥!”
语气陡然变得冷厉,云桂子于是转身,朝着胖掌柜唯一颔首。
胖掌柜心领神会,右手一挥解开了地上之人的穴道,冷漠说道:
“铁证如山,你要是条汉子,最好老实交代,否则的话,你们兄弟俩今日可就全部要交代在此处了!”
“成王败寇,既已落入你手,我清某也没什么好说的。没错,人是我杀的,与我弟弟无关……”
接下来,他定了定神,将案情经过和盘托出——
原来云清子的哥哥名叫清勇,自幼个性偏激,一次与云清子争新衣布料时动手打了弟弟,被父亲厉声呵斥而负气出走,后辗转加入了进国军队。
开始时凭借着雾林清家独有的召唤迷雾之术深受将领喜爱,倚为左膀右臂。
可惜进国军队人数不足加上士气涣散,乃至节节败退……
眼见大事不妙的清勇于是用家书向清家求援,想摆脱将军的掌控偷偷回家。
可军人一旦私自逃遁势必祸及整个家族,为求一个两全其美的撤退办法,清家于是将目光盯上了苗乡赶尸族。
毕竟一个人赶路太不安全,而且也无法摆脱沿途官府的盘查。
云清子之所以执意加入赶尸族,便是奉了家父之命,好利用赶尸之便偷偷从战场上将假死的哥哥带回。
由于他走在一行人最后,此举倒也方便……如此,便可瞒天过海。
假死之后,清勇从战场上成功脱身,便提前等候在此阴尸客栈。而云清子早已利用回信将客栈的一切宜忌提前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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