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之灾!

适才精神高度紧张还不觉得,而今事情告一段落,那火辣辣的痛感便往骨子里钻,浑身上下皆被波及,抖个不停。

但魏尘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朝着房间走去。

虽然挨了一顿鞭子,又做了反面典型,但他竟然感觉值得——

至少余顿那厮比自己多挨了六鞭子,而今仍在外面的夜风中瑟瑟发抖;

尤其是管事师兄最后的言语,无疑给自己正了名。

目前自己这般光景,还不具备教训余顿的实力,但管事师兄此举却不啻是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刚刚走进房门,里面的两人就急急迎了上来,一左一右搀扶着魏尘走到床旁坐定,又去倒来清水,帮忙着给他清洗、涂药、包扎。

魏尘不迭称谢,他的右手打着夹板,实在行动不便,二人的帮忙不啻雪中送炭。

“不用客气,同处一室就当相互帮助。

我叫黄建,他叫马关。此后若有难处,尽管开口。”

黄姓少年微笑着说道。

“黄师兄说得对。今日的情形我们都看在眼里的,你是条汉子,我马关佩服!”

说着端着脏水出去了。

片刻即回,再回来时却是开始收拾自己的床铺,准备与魏尘交换。

“谢谢马师兄,好意心领。此人心胸恶毒不可理喻,我不能将祸水引向你们。

放心吧,只要小心戒备没事的。”

魏尘一脸感激说道。

接着,就将他与余顿可能的结怨经过详细推测了一遍,老实说直到现在,魏尘都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令他如此抓狂。

“就这?”

二人闻言皆是莫名其妙。

“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看来,此后真得小心提防他一些。”

收拾妥当,又帮魏尘换上新领的衣服,三人这才相约前去食堂吃饭。

出得门去,三人均对于瑟瑟发抖的余顿熟视无睹,有说有笑径直而去。

此举,越发激起了余顿内心的怨毒和杀意——

都是这残废那会没有说好话,果然害得老子进不了内门;最后还和这残废一起分到这破杂役处;又被管事师兄一顿鞭笞……

小残废,你等着,老子誓将你杀之后快!

余顿这边忍着痛咬着牙发着誓,魏尘那边三人却大快朵颐吃开了。

来此路上大家均是急于赶路,基本上没有吃好,现在大局已定终于放下心来,便都食指大开。

或许考虑到今晚是他们来此吃的第一顿饭,菜品也相对丰盛,众人都吃得津津有味。

只是在吃饭过程中,魏尘再一次成为了大家关注和议论的焦点。除了他的右手伤势,也因为适才的鞭笞责罚。

初始还有些不适应,可转而一想,嘴和眼睛都长在别人身上,岂是自己可以左右的,索性置若罔闻置之不理。

茶足饭饱之后,三人这才匆匆而返。

可当他们走近房间,目光所及,均是大吃一惊——

按理应该还在夜风中受罚的余顿竟然不翼而飞!

继而,推门而入,里面亦是空无一人。而余顿的行李物品大半已经清走……

这是……逐出云海门了?

三人见状均是大喜过望,正在击掌庆祝,房门却被人从外面咿呀一声重重推开,一个青年怒气冲冲走了进来。

亦是窄额小眼粗眉,长相与余顿庶几相似。

魏尘这才醒悟过来,此人或许便是余顿口中的哥哥。

青年满面寒霜走入,一对怨毒的眸子死死盯住魏尘,似欲将他篆刻进记忆里似的,这才走到余顿的床前,继续收拾东西。

被那般欲择人而噬的眼神注视,魏尘莫名一阵心悸,心中暗暗盘算,若一旦此人按捺不住动手,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还好,虽然那人收拾动作极其缓慢,显然也是念头电转,但最终他却没有选择出手,甚至没有任何言语,就抱着弟弟的东西走出了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在他踏出之时猛然关上,发出一声巨响,显然是在发泄,或者示威。

其余二人见状亦是大惑不解,纷纷向魏尘投来咨询的眼神。

“此人应该就是余顿的哥哥,四年前加入的外门。”

魏尘冷静说着,神情之间却是轻松了许多。

适才他还真是担心,万一此人和他那个脑残的弟弟一般,一言不合就动手,自己定然讨不了好去。

而既然他压抑住了怒火,说明还是对于云海门的门规有所敬畏。

“那厮竟然还有个哥哥?那你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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