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丫看着他决然的背影,又惊又怒道:“谁让你们生下的他们!如果没有他们,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我们一家人依旧和和美美!”

王贵猛然停住脚步,回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道:“你说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吗?”许是这些话藏在心里许久,如今不吐不快。王大丫满目恨意地看着王贵和周小草,边哭边说道,“如果没有二丫和狗蛋,我就不用受委屈,娘也不会垮了身子,更不会有今天的事!都是他们,是他们的错,你凭什么要怪我!”

王贵红着眼,哽咽道:“所以,你就勾结赵铁除了他们?”

“不关赵铁的事!”王大丫瞬间说道。

王贵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王大丫认真道:“爹,我说不关赵铁的事。”

王贵气得松开周小草,又冲过来朝她扬起了手。

王大丫害怕地退了两步后,又抬起头,“爹,你打吧,只要你不怪赵铁,怎么打我都行。我之前说过的,我这辈子除了赵铁,谁也不嫁。”

“那我就打死你,我让你嫁!”王贵猛的一巴掌扇过去,但在半途,却被文奎拦住了。文奎看着王大丫,目里藏冷,“王大丫,王二丫和王狗蛋在哪里?”

王大丫咬着唇,不说话。

“你不说也没有关系,陈姑娘断案如神,今日是必会将王二丫和王狗蛋找出来的。”文奎眼里的目光又冷上两分,之前以为王大丫只是受蒙蔽,才犯下错事,而今见她凉薄至此,自然也不会再留情面,“不过找到之后,是不是与赵铁无关,那就不是你说了算了!”

“杀人偿命这个道理,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王大丫身子一僵,进而飞快看两眼陈朝颜后,说道:“我、我可以告诉你们二丫和狗蛋在哪里,但你要发誓,找到他们后,就立刻放了赵铁!”

文奎摇头,“放不放赵铁,那要看他有没有害王二丫和王狗蛋。”

“他没有!”王大丫立刻否决。

王贵忍不住插话,“他没有,那就是你害的了?”

王大丫看看他,不说话。

这是变相地承认了。

文奎压着怒意,微微上前一步,阻止了王贵的动作后,看着王大丫问道:“那你且说说,王二丫和王狗蛋在哪里?”

王大丫摇头,“你要先说不会治赵铁的罪,我才会告诉你。不然……”

噗——

勉强支撑着棵树站着的周小草听到她这话,再也撑不住的又一口血喷了出来。而后,人便如软泥一般倒了下去。

“大丫娘!”王贵再顾不得其他,飞快冲过去扶住了她。

周小草昨夜吐血晕厥后,尽管有月见出手相救,但在知悉王二丫和王狗蛋的失踪是王大丫所为后,无论身子还是心神都如遭重创。今日进山,不过是身为母亲,想要找到孩子的执念撑着罢了。然,王大丫的薄情凉性如一柄最锋利的剑,不费吹灰之力便刺穿了她的执念。

窝在王贵的怀里,周小草眼中含泪,一边呕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大丫爹,我、我怕是不行了。你一定、一定要找、找到二丫和、和狗蛋,不然,我、我死……”

陈朝颜看一眼月见。

月见飞快地冲到周小草跟前,但把了片刻脉后,便朝陈朝颜摇起了头。周小草已经油尽灯枯,回天乏术了。

陈朝颜无声叹了口气后,瞥眼瞧向王大丫。

王大丫显然没有料到周小草会突然倒下,但即便如此,她也只是愣在那里,全然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

这个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陈朝颜收回目光,看向王贵。

“大丫娘,你再撑一会儿,我这、这就带你去找二丫和狗蛋,”王贵强忍着悲痛将周小草抱起来,踉跄着边走边说道,“你听到了吗,二丫和狗蛋已经在叫你了,他们在等着你、等着你接他们回家呢!”

周小草的眼眸瞬间一亮,努力地歪过头,朝着前方看去。

恰此时,被冯守道差遣着跟来北芦县的一个衙役连跑带跌地从远处冲来,人还未到近处,便高喊道:“陈姑娘,找到了!”

陈朝颜目光一定,迅速问道:“在哪里?”

衙役刚要答,王大丫突然往前几步,尖声道:“不可能!”

一声不够,在衙役跑到近前后,她又说了一声:“不可能!”

陈朝颜冷眼看向她,“有什么不可能的?”

王大丫固执道:“就是不可能!”

好不容易夺回来一丝生机的周小草,在她接二连三的不可能中,又一口血呕了出来。看着王大丫倔强的侧脸,她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手却先耷拉了下来,紧接着,眼也迅速失去光泽……

“大丫娘!”王贵悲怆的声音,震得所有人的眼睛都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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