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宣出了太守府就甩开了徐晃说道:“公明,我没醉,只是是忧心而已。”
徐晃安慰道:“督邮仁义,今日在座之人想必都已经知晓,不如将今日之歌写下来广为传播,这样说不得会有人参与到赈灾中来。”
卫宣看了一眼徐晃,心想着家伙可以啊,这个时代就学会舆论宣传了,连连点头准备回家之后将劝赈歌写出来,最好让琰儿再铺上去籽,在河东广为流传,这样说不得还真有部分豪族、士人动了心出面赈灾。
如今河东这情形也只有他这样奔波在田间地里的督邮才有深刻体会,想到当日在自己家庄园门口那女子为了一个炊饼竟然想出了大庭广众之下进行性交易。他以为他已经是很惨了,可是看看现在河东郡北草皮树根权充饥,接下来该易子而食了!
卫宣在太守的宴会上喝醉了,当场唱劝赈歌歌的事情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很快就在安邑城内各家族之间流传,然后整个安逸成乃至附近的县城也有人知道了,再联想到这位卫家二公子火烧欠条、账单的事情,心中无比敬佩,安邑城内第三天开始就多了两个粥棚。城内外的普通老百姓并不知道歌曲的全部内容,知道卫家的二公子因为劝说太守从外郡购粮赈灾没有成功,就想着奉劝郡内富裕人家参与赈灾。老百姓的感情很朴实,他们知道二公子是好人,所以就求着菩萨保佑二公子。
这边卫宣回到自己家里之后很快就冷静下来,太守府是指望不上了,接下来太平道不会因为自己的一首劝赈歌而消停下来,他必须利用有限的时间为河东为卫家做一些事情。
所以第二天在去看望了一下蔡琰之后,带着徐晃等人再次出发行县去了。和家族通过其,知道了太守阴德等人的底线,卫宣这个督邮更加成熟了。
河东大宁县,法新乡,乡有秩乡长姚启这几天辗转难眠,他蒙上官赏识,一年前任法新乡长吏,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他就听人说起乡里三大姓,欧、高、第五,尤其以欧家最大也最为霸道,欧家一百年前迁徙至此,此后一百年兼并土地,欺压乡邻,鱼肉百姓,十里八乡百姓敢怒不敢言,十年前甚至有一位乡有秩想要对付欧家,结果不够保密不久之后却被人刺死在乡亭里。
尽管所有人都怀疑是欧家人做的,但奈何证据不足,欧家人自此更是变本加厉,就连县长等都不愿轻易得罪欧家。其他的百姓更是不敢去保官!
姚启是一正直的人,一个有良知的人,他曾经无数次告诉自己要做一个为民的好官,尽管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斗石小吏。眼看着欧家人一次次将魔爪伸向穷苦百姓,他却无可奈何心中很是惭愧,不过最近他听说郡北来了一个新督邮,出自卫家,传闻此人刚正不阿,敢作敢为,更是亲自带领郡兵剿灭霍山。
姚启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他掌握了欧家诸多为非作歹的证据,但县长却胆小不敢法办欧家。想来这位督邮当不会惧怕欧家,不过他也担心卫宣同为豪族,惺惺相惜之下放过欧家,那么他这个一心想要法办欧家的人可能第二天就出某条阴沟里或者曝尸荒野。
姚启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终究还是下定决心,悄悄地去见卫宣,希望卫宣能够替大宁百姓伸张正义。
当卫宣看到姚启这一年多以来默默收集的欧家的罪证的时候却是皱起了眉头,很是狐疑地看了一眼这位三十出头的乡长,姚启内心狂跳,想着这卫宣是不是打算维护欧家,如果是那样自己就死定了,他不怕死,但是不能死得这么冤枉啊。
当即匍匐在地:“督邮饶命,是启自不量力,启这就将这些烧掉从此保证不会再提!求督邮不要将小的所作所为透露给欧家。”
卫宣本是 在思索这些罪证大概能够从欧家抓走几个人,不过现在的证据看起对郡被诸县起不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却见到姚启额头都磕出血来了,连忙将人扶起来笑道:“姚君这是做甚?宣只不过是觉得欧家是这大宁第一豪族,而你这证据却不足以让其灭族,担心你打虎不思反被其所伤!”
姚启瞪大了眼睛,旋即转悲为喜,朝着卫宣再次跪拜在地:“欧家鱼肉乡里已久,求督邮指点!”
卫宣一看,这是一个想要将欧家灭族的人啊,想了想将手中的竹简还给姚启,说道:“这些证据能够证明欧家作恶多端,然我等是大汉官员当遵照大汉律法,所以你还需找一找这欧家的罪证,最好是有那种足以一罪即能灭其族的。我留下两个人帮你,若果找到了就直接去县衙,到时候本督邮才好出面。”
姚启原本喜上眉梢的脸听完卫宣这话一脸茫然,不明白卫宣既然不是打算去给欧家通风报信,为什么又要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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