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场虽失意,可到底是个成年男子,当然有生理需求,万般无奈下只好流连秦楼楚馆,拿钱买欢。

一来二去,甚至养成了习惯,每月领到月钱,都要去当地唯一的青楼绮梦楼醉生梦死几天。

周言当然不会跟他一样荒唐,比起喝花酒,他更关心另一件事,“王头去哪了?”

雨施县的治安向来稳定,王头作为县里总捕头,没道理还要外出公干的。

“说是东面的细柳村有个小孩失踪了,孩子老爹连夜来报案,事态紧急,王头当时就跟他去了。”张重的消息还算灵通。

“说起来这在我们这算大事了,也不怪他紧张。”他接着道。

周言点头,又想起了一件事:“说起细柳村,马上就到祭龙王的日子了吧?”

雨施县百年来风调雨顺,上下感念龙王恩德,每年五月十五都会为之举行一场盛大的祭祀活动,地点正在细柳村。

“是啊,所以王头唯恐那边出了什么大事。”张重嘴上说得严重,表现得却不以为然,“不说这个了,一起去喝两杯怎么样?”

“上班摸鱼?”周言做出正派样,摇头晃脑道,“我不齿也。”

张重并没被他光辉的品格感染,反倒伸出手摊到他面前:“那你借我点钱,我自己去。”

捕快的月钱算不上丰厚,他又实在爱喝酒听曲儿,日子过得当然拮据,没少跟周言借钱。

不过他的信誉相当有保障,本月借的,下月基本都能还上。算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我快成了你的花呗了。”周言嘴上抱怨着,却还是掏出了些碎银递了过去。

“花呗是什么?”张重好奇道,这三个月来,对方嘴里新奇的词层出不穷,真有点莫名其妙了。

“一种用来收割穷人的万恶发明。”周言随口解释道,抓着银子的手悬停在对方摊开的掌心上,却不张开。

“借你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尽管说,别说一个,十个八个我都答应。”对方手中抓着的,是张重今晚的春宵一刻,他哪敢说一个不字,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

“张哥你在这守到收工,小弟我先撤了。”周言微笑着将碎银放到对方手中,而后转头便走。

“不是,刚刚你不是说不齿吗?”张重被这一手搞到傻眼,追上来问道。

“我有说过吗?”周言皱起眉做思索状,“还是说这些银子张哥你不想要了?”

他说着伸手要去拿回碎银,张重忙手捂在胸前,“没说,没说,你尽管去,这里哥哥看着。”

没办法,有求于人的总是要卑微些。

事既已谈妥,周言就算下班了,不过他并没有立即返回家中,而是找了家面馆要了碗面。

自从认识阿绮后,他的业余时间就被对方占满了,家里已很少开火,只能趁夜里聊完出来吃夜宵。

难得早收工,便打算按时吃顿晚饭。

等面的空档,他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敲着桌面,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街上。

出神间一道人影遮住了他的视线,下意识抬头一看,竟是他的顶头上司,王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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