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其变和周言早前的等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并不是他想听的答案。

一县的高端战力差不多都在这里了,若还只能等,那所有的希望,岂不都在去了望江的王头身上。

形势愈发不乐观了。

“只能等吗?”周言面色凝重,沉声确认道。

守株待兔和坐以待毙虽都是等,意思却是天差地别。

“对,静观其变。”李县再摸了把胡子,点头道。

周言耳朵一动,对方说到“变”字时,声音似乎高了不少。

他细一琢磨,好像明白了李县的意思,“大人的意思是……”

李成风露出赞许的表情,而后微微摇头,讳莫如深道:“隔墙有耳。”

周言马上打住,李县再次与他不谋而合。

幕后之人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当面留字于小庙,那自然也能在暗处默默观察他们一行。

他们如若要做点什么,当然不能说直白地讲出来。

幸好昨天已跟阿绮说清楚,否则没回应大小姐,天知道她又会怎样闹脾气。周言现在不无庆幸。

这种情况下,他绝不能掏出镜子跟她对话。

只是这样一来,同样扼杀了他求助于阿绮的想法。这道难关,只能靠他自己闯了。

与李县达成默契后,两人先后出了庙。

王贵这会儿大概是想明白县令方才只是搪塞,心里早做好了打算,见他出来,马上又跪倒在地。

这一回,他并没有哭天抢地,只是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李成风皱了皱眉,他能理解对方的心情,可三番五次如此,明显有种要自己下不来台的意思。

他捋了捋长须,轻哼一声,“王贵,你且起来。”

王贵大有种你若不给个说法,我就长跪不起的意思,充耳不闻样一动不动。

面对他这样的顽固乡民,若是周言,已然无计可施,但李成风不愧是浸淫官场的,甩袖冷哼:“你若再胡搅蛮缠,第一个献祭人选便从你家选!”

作为父母官,这般说话当不合适。只是像王贵这等人,畏威而不怀德,越是温声相对,对方越会蹬鼻子上脸。

眼下情势危急,自然不能任由他胡搅蛮缠,严声威吓才是上策。

这句话果然奏效,王贵听了,马上就要哭丧着脸求饶,只是一想到李县方才的话,哭腔又卡在了嗓子眼里。

虽说不太合适,可周言看到他这等模样,不禁生出些许的快意。

人若自私到想自作主张放弃别人的性命,即便理由再正当,都会为人所不齿。

“王贵,本官现在命你携妻女回家,照常生活,不得将方才所见泄露半点,否者……哼!”李县说罢,再一声冷哼,目光如炬,直瞧得王贵心里发毛。

或许是怕他的话即刻兑现,王贵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出声,只是眼睛里,好像闪过一丝异样光芒。

“你回去吧。”李成风一甩袖子,背负着手,昂首看向远处江面。

王贵忙不迭领着妻女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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