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封后一事,周子矜之前将太后气得不轻,所以在封后大典结束之后,她便借口为民祈福,去洛都的善光寺长住,至今仍未回宫。

她向来不喜皇上与摄政王争执,主要是担心皇上真的惹怒江汜,不好收场。

董玲珑一听,便知道这是太后担心她离宫后皇上闹出什么岔子,这才交待了周子矜。

难怪周子矜会去劝架,她还以为这块朽木开窍了,原来只是被逼无奈。

“太后怎么能够这样呢?明明知道子矜你不喜欢这种事,还要逼你去做?”董玲珑义愤填膺,仿佛真的在为好友抱不平,“我看她们就是想要利用你,知道摄政王忌惮你父王在军中的威信,所以连这种事,都要逼着你去。”

周子矜的父亲生前也是大将军,而且在军中威望很高。虽然最后为情所困,可那些军功与战绩,至今无人企及。

江汜虽然现在掌管三军,权势滔天,可对于周子矜这位将军遗孤,向来都很尊重。

董玲珑的这番说辞有理有据,周子矜以前耳根子软,总是听信这些离间之语,所以对太后与皇帝越发憎恨。

后来不管太后想让她做什么,都十分抗拒。久而久之,便真的将自己困成了宫中的囚鸟,自己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玲珑,果然只有你会在意我的感受。”周子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语气里面尽是辛酸与无奈,“我又能怎样呢?我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想要在这宫中度日,只能够任她摆布。”

董玲珑眼睛一亮,赶紧说道:“不,子矜,你可以反抗!你不能任她磋磨,这样下去,只会让她更加得意忘形!”

只有周子矜跟太后较劲,转移那老女人的注意力,她们才会有可趁之机。

“可是……”周子矜不知什么时候拿了方手帕出来,慢慢的在手指间卷着,眉眼间满是愁绪,“她毕竟是太后,我,我不敢。”

不等董玲珑再提,她又叹了口气,自怜自艾道:“也是我命不好,落得如今这个下场。还好有玲珑你在,如此关心我,就算是为了你,我也能够忍下去,不与她们起争执。”

她拍着董玲珑的手,安抚道:“我知道,每次我与太后争执,你总是担心。我身子不好,每次争完后,都会伤身,让你忧虑。你放心,今后我不会再那般任性了,只要她做得不是太过分,我都能够忍下来的。”

董玲珑差点没被她气死!

让你去反抗,你给我说不敢?让你去争,你给我说气大伤身?她真想敲开周子矜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全是水!

偏偏她又被堵得无法反驳,总不能说,我不在意你的身体,你快去跟太后争吵,最好是把太后气死吧?

董玲珑简直是咬着血肉憋出了一个笑来,回握住周子矜的手,笑道:“你能这样想,自然是最好了……”

临走的时候,周子矜让辛夷将董玲珑送出宫,自己则是亲自送到宫门,拉着董玲珑又是私语一番,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们的关系如此亲密。

初夏的天气,在炎热中还带着一丝清凉。周子矜在外没有站多久,便被宫女们扶着回了宫。

奔波了半日,又应付了董玲珑这么久,她的确是有些累了。

这身体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不太争气。

“本宫乏了,你们下去罢。”

“是。”

宫女们不敢多留,将香薰好后,便安静的退了出去。不过却是守在门外,只要周子矜有点动静,她们都能随叫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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