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母目光沉沉的坐在椅子上,也不再说话。
他们辛辛苦苦将蒋明文供出来,本想着养个读过大学的好儿子,以后就等着享清福就行。村子里所有人也都这么想,这几年没少捧着他们家。
可谁能想到,刚毕业儿子就坐了牢。
这事儿一定得瞒住,再难都得瞒住!要不然的话,他们一家子都会成为村里的笑话,他们以后走到哪都抬不起头来。
蒋母生性要强、要面子,打死了她都要撑住脸面。
蒋父也差不多。
蒋家两个姐姐在死寂的沉默中对视一眼,都带着些心虚和不赞同,但偏偏她们两没有话语权,只能听蒋母的话行事。
其实他们这还算好的。
正如白母之前所想,要不是白佳宁喜欢蒋明文,蒋家人连进白家门的资格都没有。蒋明文一进监狱,蒋家人就宛如尘埃,连报复心切的池晟都没能想起他们来。
这才让他们在a市里苟存这么久,还能安安稳稳回家。
左家和曾家的人,比他们可惨太多。
池晟出手坑走两家最后积蓄,又接着断了两家人的生存之路,让他们在a室连份洗碗的工作都找不到。
他们只能像条流浪狗一样,狼狈的离开a市。
池晟还利用左恒急迫想东山再起的心,让他直接欠下巨额债务。凭左恒现在每个月五六千的工资,估计等他死都还不上这笔钱。
就像这个夜晚,左恒还在公司里加班,干着一份他从前不屑一顾的工作。疲于为生活奔波的他,逐渐泯然众人,被高昂债务逼得再也生不出什么豪情壮志。
曾经唾手可得的一切,如今都高不可攀。
左父也逐渐沉迷醉酒,醉酒之后他就能做上一场美梦。梦里面他没被人算计,他成功拿下白氏,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左氏总裁。
“我告诉你们,我手底下曾经管着上万人。几百万、几千万的东西我都看不上眼,走到哪别人都得恭恭敬敬喊我一声左总……”
他跟几个酒蒙子一起,吃着花生米聊着从前的事,喝得满脸通红,眼神迷离。
几个酒蒙子哈哈大笑,没一个信他的话。
只有左父自己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在飞着蚊虫的路灯下,他踉踉跄跄的扶着墙走在回家的路上,冷不丁几颗雨水落下
是下雨了吧?
左父擦了擦眼睛,又嚎叫几声,想到明天又该交房租,他的嘴里就泛着一股子苦味儿。
他们的生活,早就和虞梦欢的生活成了永不相交的两条线。
在朝阳升起时,他们为了一日三餐奔波忙碌,而虞梦欢这会儿才缓缓睁开眼。
“醒了?”
池晟笑吟吟的送上一杯温水,柔声问道:“还疼不疼?”
虞梦欢懒懒的抬眼看他,伸手去接水,仔细一看,她手臂上都被亲的满是红痕。
忍着腰间的酸软,虞梦欢抬脚轻踢了踢池晟,“你属狗吗?”
这家伙,放纵一下就到处乱咬。
池晟握着她的脚踝将她的腿藏在被子里,但动作再快,也还是让虞梦欢瞧见了腿上密密麻麻的咬痕,不禁就眉尾微扬起来在心里暗骂两声。
狼崽就是狼崽,本性上就不是什么温顺东西。
“我不属狗,我属于你。”
晟略带讨好的笑着,又接着问,“你看,你摸也摸了,吃也吃了,什么时候跟我回家见见家长,把我们的婚事定下来?”
虞梦欢坐起来喝口温水润了润嗓,略带着一点嫌弃道:“技术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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