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卿会袒护我,我一点也不诧异。

毕竟在他心中,权势永远大于感情。

出于对薛南音的恨意,我并未挣脱,反而往他怀里贴了贴。

弱柳扶风,柔弱不堪。

这一动作,刺得薛南音眼圈都红了。

她下意识的上前想将我拽开,而我,则是更柔弱的往赵延卿怀里躲。

“赵延卿,你要护着她是么?”

薛南音终于有些忍无可忍,她狠狠瞪了我一眼,又看向赵延卿,红着眼睛质问他,“赵延卿,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她?”

“你若一定要这样想,我也没什么好解释。”

赵延卿语气淡淡,对比薛南音的激动,显得平静而无情。

许是不想继续和薛南音吵下去,没等薛南音再说话,他又松开了我的手,缓步向薛南音走去,伸出右手,温柔看着她道,“走吧南音,我送你回驿站。”

薛南音紧咬着唇,似乎还想发作。

但最后,大约是察觉到赵延卿已渐渐失去耐心,只好不情不愿跟着他出了房门。

而我,则被李嬷嬷搀扶着去了赵延卿的房间。

纵然我有千般不愿,终究也只是个任人左右的跛子。

夜里,赵延卿再回来时,脸上又多出了一块儿淤青。

不过想是将薛南音哄好了,瞧着心情不错。

一进门,他便取出一罐药膏坐到镜前,动作极轻快的往脸上擦。

我坐在床前,打量着连一张软塌都没有的内室,沉吟片刻,还是开口喊他,“赵延卿。”

“嗯?”赵延卿擦了擦手,回过头看我,“有事?”

我瞥了眼空荡荡的内室,淡淡问他,“我睡哪儿?”

闻言,赵延卿笑了笑,反问我道,“你想睡哪儿?”

“我……”

“你睡床,我也睡床。”

我话音未落,赵延卿又回了我一句。

说话间,他已起身走了过来,指了指身后那张宽大的拔步床,说道,“床很宽,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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