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牛国公府相隔了十条街的怀柳巷子内,自从离开岐山伯府后,就一直在此处租了间屋子呆着的祝嬷嬷,一听到岐山伯对外宣布自家小姐有孕后,她便明白,小姐先前的交代已然全部应验。

自己也该去牛国公府求救了。

虽然小姐说过,她一个月内应该无碍, 让她别太着急,完全可以晚点,等相关消息发酵的时间久些,再去求救。

但祝嬷嬷她却不敢真耽搁一个月。

只等了三天,就再也按耐不住。

带上信物悄悄前往牛国公府。

为了以防万一,防止纪文母子派人在牛国公府门口盯着,祝嬷嬷她别说正门了, 就连侧门都没敢敲, 而是特地钻了牛国公府北苑演武场那的狗洞,又辗转躲过其他下人丫鬟,翻了几个矮墙。

这才好不容易到国公府主院。

并直奔主院东厢房而去。

虽然牛家外面的牌匾挂的依旧还是国公府,住的也是国公府的院子,但他们家此时的最高爵位是侯爵,没人有资格住主院正堂,所以此时的当家人牛权夫妻,全都住在主院边上的东厢房内。

超出规制的多余房间。

也都被封了起来,很守规矩。

至少绝对比贾家守规矩的多。

祝嬷嬷没有随牛云霞陪嫁离开时就在牛国公府待了二十多年,此时即便有十几年没回来过,对这边的格局依旧很熟悉, 再加上来之前她特地穿上了牛国公府定制的高级嬷嬷装,所以一路上啥困难险阻都没遇到,很轻松的闯进了主院东厢房,然后便见到了牛权牛侯爷。

牛权早几年就已经将军中势力人脉全数交给了两个儿子, 自己算是回家颐养天年了,所以虽然现在是早朝时间。

但他依旧能在家悠闲逗重孙子。

此时看自家院子闯进一个人, 虽然立刻提防起来,但却也不紧张,并准备询问一下来者何人,然而他话还没问出口,祝嬷嬷就已经在离他老远的地方跪下来,叩首疾呼:“侯爷,救救小姐!

求您救救您妹妹,有人要害她!”

祝嬷嬷是真不敢直接冲到牛权的面前说这些话,因为她怕自己冲到牛权的面前,可能来不及说话,就得被一拳打倒,或一剑刺死,三十年前牛权被人贴身刺杀过一次后就变得格外谨慎,宁可错杀也绝不让有威胁的人冲到他面前。

身边没带武器时也就罢了,一般一拳打不死人,可要是带了武器,那就真不好说了,太过贸然的冲到他面前,只能听天由命, 以及看他有没有及时认出来,冲过去的人是熟人,或没有威胁。

祝嬷嬷对这点记得还算清楚,所以自然不敢冲过去,只能离得老远,就先跪下来磕个头,然后大声的说明诉求。

牛权年纪虽然已经不小,比牛云霞大了近二十岁,但还没到老年痴呆的程度,甚至于精气神,记忆力都挺不错。

在妹妹这两个字的提醒下,很快就认出了祝嬷嬷:“你是云霞的奶嬷嬷?”

“快起来,快起来,跟我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记得外面不是说她怀孕了吗,你怎么突然就过来求救了?”

“她相公不还说要贴身伺候她吗?”

牛云霞这当事人都被蒙在鼓里,没看清楚纪文的真面目,牛权这个与她虽然亲近,但也没那么亲近的嫡兄,自然就更不可能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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