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路上,话语回荡:

“徐手艺的侧屋,不见半件关于戏猴的耍具,谁拿了?”

“没人拿,我等进侧屋后,没有发现戏猴的索套。”

“那只戏猴,当真聪慧?”

“很聪明,能懂人言,还能写好几个大字。”

“徐手艺待它如何?”

“很好,有好东西都先想着戏猴,不过……”

“不过什么?”

“早些年前,徐手艺还没外出闯荡时,对戏猴可不好,轻则谩骂,重则鞭打。”

…………

一言一语下,李方与宋风,再临徐手艺的屋院。

走进屋院,临至草圃,李方举着火把,仔细打量。

只见草圃中,多株草药有被采摘的痕迹,且手法很粗糙。

李方收回目光,询问道:“这草药,最近有村民采摘?”

“没有。”

宋风摇头,叹道,“这些草药,生冷偏僻,鲜有人收。”

“加上徐手艺一死,跟杂草没什么区别,好些村民都把栽种的草药给铲了。”

李方点点头,吩咐道:“明日辰时,召集猎户,我要再进山。”

…………

临时落脚点,土屋。

李方坐在床边,手握油布,轻轻擦拭着铁矛。

心头却是将今日线索,连点成线。

幼时多遭惨打,而后开智,智近于人,徐手艺捧之若宝,可仇恨的种子,早已埋下。

日夜为伴,如若身边人,徐手艺在它面前,没有半点隐私。

知晓药粉作用,清楚药方所在。

更是通晓药方配置,那草圃上的采摘痕迹,便是证明。

不时出现在村头的原因,便是为此而来。

而凶虎的到来,便成了杀人的契机。

以诱方为引,引诱凶虎到来,夜袭徐手艺,再以毒方为助,令其失去行动,只能成为凶虎口下血食。

再在村民发现前,取走耍具,抱走药罐,盗走药方。

至于谢大头和族老之死,怕是连同红枫村,也一同恨上了。

如此一来,那戏猴站在柏树上的上下挥动的举动,亦能明白原因——在顺着风向,撒下引诱凶虎的诱方,以及软筋失力的毒方。

至于推断是真是假,明日一试便知。

放好铁矛,望了一眼不远处已入睡的二丫,李方吹灭蜡烛,在床上缓缓躺下。

黑白的双目,随着漆黑的蔓延,缓缓闭上。

可在入睡前,李方心头又生一丝疑惑:

那只戏猴,如何做到智近于人……

…………

翌日,辰时。

李方六人,自村头东边,再次进山。

沿着小道,行至半途,李方顿步不前,伸手指向左方一颗高大柏树,吩咐道:“在那颗柏树下,就地休息。”

时间,随着悬日,一点点流逝。

自旭日升空,至日沉西头。

在这期间,李方背靠柏树,闭目养神,不挪一步。

孙麻子五人,初始还较安心,可随着时间,渐生烦躁,多次想询问原因,却被李方以眼神硬生生将话憋了回去。

昏黄渐至,晚风袭来。

就在这时,李方蓦然起身,抬头一望。

其方向,东北方位,正是晚风袭来的风向。

一息,两息,三息……

五息过后,如李方所料般,东北方向,数百米外的一颗柏树上,一抹棕影蹿上枝头。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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