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方向,他们立刻赶往楼府。没想到,刚落地便看到原本空荡的楼府外,竟多出了一具几乎被吸干的人!脸上只剩一张皮,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似乎还吊着最后一口气。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上前,此人看到谢无祁,勉力发出了粗嘎的声音:“老……老爷……夫人……走……”
可惜微弱的生机终究没有撑到他将最后一句话说完,便直接咽了气。
谢无祁沉着脸将此人大睁的双眼合上,目光转向中庭的假山,偌大的楼府依旧安安静静。
“我等你们很久了。”
闻言叶霁雨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果然是刘达。
他站在两人身后,与上回相距不过短短半日,竟像老了十多岁。头发半白,脸上的肉也凹了进去。但很快,他一脸享受地深吸一口气,楼府外的那具干尸彻底变成了骷髅,而刘达原本干瘪的脸却渐渐变得充盈,连头发都再次变黑。他表情癫狂地盯着谢无祁,咧了咧嘴:“轮到你们了。”
谢无祁自然也看到了刘达,他不知此人眼中的恨意究竟从何而来:“楼府的人呢?”
“哈哈哈哈哈,他们自然在府中……但不用多久,便会和你们一样变成我的养料!楼无涯,众人只将你一心修仙当做笑谈,谁能想到你竟真的踏入仙途?苍天如此不公,如此不公!!”刘达的话中充满了不甘和痛苦,还有隐藏不住的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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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达本出身世家,却因资质过低而早早被家族放弃。若能安心当个外门弟子也可安然度日,但他无法忍受同父异母的兄弟看着他如看蝼蚁的神情,他怎能甘心?
可顶着嘲笑和羞辱夜以继日地修炼,三十余年才堪堪炼气中期,而后再无寸进。而他的兄弟,三十不到便已成功筑基,正式踏入仙门,从此再未给过刘达多余的眼神。
刘达终于痛苦地承认,他的确没有仙缘。他恨老天不公,让他见过更加辽阔的世界却又让他生来平凡,激愤之下他离开了家族,只当自己是个凡人。
原本他的生活已逐渐平静,直到他听说楼家家主突然痴迷修仙。一开始,他只是跟着众人嘲笑楼无涯痴心妄想,仙途岂是这么好踏入的?可是,数月前,一个自称林易的修士找上门来,称他知道楼无涯手中有一件秘宝,可助他脱胎换骨踏入仙途。
刘达本想当做没听到,但“脱胎换骨”一词却始终盘踞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他知道此人不安好心,可是压抑多年的执念,一旦冒头,便如野火燎原,再也无法遏制。
之后林易还说可以教他一个秘法,使用时能完全遮蔽自己的气息,即使是元婴期的修士也无法发现。元婴对刘达来说太过遥远,他无法想象。可是听闻秘法的副作用竟是燃烧自己的生机,刘达不由有些望而却步。
林易却似完全知他心中所想,说的另一件事直让他心潮澎湃:点翠山上有一神草,若能窃得,他可突破炼气,直达筑基。若是可以达到筑基,燃烧一点生机又有何妨?当他按林易所说,借送菜之名混进楼府,亲眼看到楼无涯修炼时牵动的灵气,他终于意动。
让刘达最终下定决心的是林易告诉他,楼家秘宝,不仅帮助楼无涯一介凡人洗经伐髓,进入炼气期,还增加了他三百年寿命。他一想到只要付出一点生机,便可突破筑基,甚至还能得到三百年寿命,只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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