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岁,仅仅过去几年,便已经和‘降谷零’这个名字一起,成了安室透一个有些遥不可及的梦,成为卧底站在黑暗中回首向后望,所能看到最缥缈的一抹温暖灯光。

只有在少数时刻,他才短暂地有那么几分如梦初醒和身在梦中的矛盾荒唐感。

比如在被屡教不改的联络人称呼‘降谷先生’的时候,比如在一切日常任务全部清理完毕,在凌晨两三点,就着东京昏暗的霓虹灯和沉寂的居民区坐在床上时。

安室透关上床头柜上的台灯,在陡然的黑暗中闭上眼睛,因为今天白天的事,久违地回忆起遥远警校时期的事。

在那场令人错愕万分的入校考核之后,便是……

越回忆,他的意识越模糊,最终陷入松软香甜的梦中。

在那场令人错愕万分的入校考核之后,是一场更令人错愕的意外。

凌晨两三点,白天站了三個小时的松田阵平和降谷零都没有睡觉,在黯淡的灯光下打架。

打得白红交错。

白色,是松田阵平的假牙。

红色,是降谷零的血。

“你的牙掉了,”降谷零随手抹去脸上的血迹,紧紧盯着对手,“没关系吗?”

松田阵平皮笑肉不笑,“假牙而已。”

“今天不止站了三小时吧,腿没关系吗?老老实实地认输吧!”

他们的拳头碰撞了一下,很快错开,痛快地砸到彼此的脸上,互相发出了不爽的声音。

“说到底,我最看不爽了,”松田阵平别开拳头,“死脑筋警方,不懂一点变通。”

‘死脑筋的警方人员’,经过友善的翻译,可以翻译为‘执着的警方人员’。

降谷零:“?”

他理智道:“那你不应该和我约架吧。”

“不应该只约我,还应该约那个家伙,让我们二打一你。”

他没说那个家伙是谁,松田阵平也没问,一瞬间露出了假牙掉了都没露出的牙疼表情,“那家伙,啧,令人不爽。”

“怎么会有人能咬牙逞强不休息地站三个小时军姿,还要再接着陪所谓的同伴继续站下去,站完倒是不坚持同伴理念,没和其他人一起去医务室,自己拿药回宿舍了。”

这是一件……

松田阵平词库匮乏,想不到具体形容,只能归纳整理为:在热血剧才会出现的不可思议警方人员,拥有着出色到耀眼的坚持,让人的拳头有几分蠢蠢欲动。

他也确实蠢蠢欲动了,握紧的拳头动了动。

降谷零捕捉到了这一丝细节,不动声色地做好了进攻就是最好防守的准备,“不约出来,是觉得自己一打二打不过吗?”

“你约的话,九条同学会同意的。”

以白天‘你需要帮助?我可以帮助你’和‘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的不假思索反应看,降谷零觉得只要松田阵平提出,一条未来便不会拒绝。

松田阵平:“……”

“我没找到他。”

降谷零:“?”

“你没有找到他?”有迷茫升起,他皱起眉,“我记得,九条同学的宿舍在……”

突然,远处有整齐的脚步声传来,脚步声干脆利落,相对整齐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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