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直接的选择当然是不嫁人,可生在大户人家,往往身不由已。
这里的男人很难掌控自己的命运。
说来说去,他得有拒绝家里安排婚事的资本。
这地界是有几个“男强人”能独善其身,可他还没那样的资本。
他每天坚持俯卧撑、仰卧起坐等锻炼,腰腹都练出清晰的马甲线了,可除了更吸引女人外,依旧无法改变什么。
是的,他连家里一米五的妹妹都打不过。
目前来看,只能继续不羁起来,让别人看不上,才能拉长战线。
“如果能修炼就好了。”李路白这般想道。
李路白的大姐是灵玉剑宗的弟子,她的同门师兄师弟往往能脱离家庭束缚,而大梁国也有些男侠客的传闻,只要不被坏女人关进黑漆漆的地下室,他们至少也能在江湖上讨个自由。
可惜很难。
大姐说过,修行的起点是运劲行气,他好像和其他寻常男人一样,这种能力并不出众。
身为穿越者,他竟然不是万中无一的修行奇才。
想着想着,书院已到了。
桑木书院是小桑城内唯一一座书院,院中有一棵百年老桑树,生得枝繁叶茂,状若华盖。
李路白上男德课的地方是在西院。
西院里的都是未出阁的年轻男子,学的是琴棋书画、茶艺织绣、妆容礼仪,以及如何讨女人欢心,和东院的女书生所学截然不同。
男子在书院求学,主要是为了提高生活技艺,进而嫁一个好人家,而女子在书院学习,多半是为了考取功名。
虽说后梁如今的女皇帝开明,允许男人生孩子,也允许男人考取功名,甚至当朝为官,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多年的习俗绝非皇帝一句恩许就能轻易改变,所以考取功名的男子有,却极少。
相对闭塞的小桑城更是当无事发生,东院西院泾渭分明。
李路白刚到书院,就惹来东院的女书生们频频侧目。
作为城中少有的性格不羁的“大家闺男”,他在书院里一向很惹人眼。
李路白来到了座位上,看着桌上摆着的针线,一时有些头疼。
妈的,今天的男德课又是绣花。
他郁闷的坐下,结果下一瞬就站了起来。
竹椅的椅面上,一根针尖杵在间隙里,很不起眼,却生生扎了他一下。
这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他甚至听到了后方传来的嗤笑声。
可当他回头去看时,却没有发现具体是谁。
拔出针扔在了桌子上,李路白有些烦躁的重新坐下。
他很清楚,因为容貌和性情的缘故,他在书院颇受异性关注,同样的也容易遭受同性的妒忌。
这方世界的男人不少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小团体拉帮结派,表面兄弟,暗地捅刀的主儿。
“女人就是,呸,男人就是屁事多。”李路白暗自恼火道。
如果被他捉住,他一定打爆那家伙狗头!
他打女人打不过,可每天的锻炼打男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得防着这些家伙挠人、扯头发之类的招数。
这个时候,授课先生来了。
依旧是那位面容清瘦,一脸阴沉的赵老先生。
赵老先生中年丧妻,再未嫁人,是标准的“寡夫”,不过他是大户人家出生,琴棋刺绣,茶艺花艺皆很擅长,不少在他手上调教过的未婚男子往往会脱胎换骨,进而嫁一个好人家,所以某种程度上,是德高望重了。
“今日绣鸳鸯,主要研习错针绣、乱针绣、满地绣、锁丝、纳丝这五样手法,先从错针开始......”
上方,赵老先生开始讲学,李路白已然变得昏昏欲睡。
最开始来他是坐如针毡的,如今麻木了。
他随意的摆开腿坐在那里,看着满屋子的同窗汉子用笨拙的大手握着细针,翘着尾指小心翼翼的刺绣模样,再次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空虚感。
他真的因为不够变态,才和他们格格不入。
特别是看见好几位同窗的胡子比那针都粗上一圈,却依旧在那妖里妖气的绣花后,这种感觉尤甚。
唉,说来说去,自己才是别人眼中的非主流吧。
[你身为一大户人家公子,因常感空虚,“空虚公子”成就因此解锁,完成成就可获得【空虚剑法】玉简。]
[空虚值+1]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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