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赵李氏回来,他拿出地契和从鱼鳞册上抄下的地址,带人到田边,对着几个手下歇斯底里的喊道:“拔了,全都拔了。”
跟他来的族人看着快要扬花的稻子,听到朱茂昌的话,吃惊的看着朱茂昌,这是稻子,怎么能拔掉,失心疯了吗?
朱茂昌对几个族人继续大喊:“拔掉,你们听到了没有?”
他们是族人不错,但不是朱茂昌的仆役,他们冷冷的站边上,看着朱茂昌。一个年纪略大的汉子说道:“茂昌,这些稻子都抽穗扬花了,是要招报应的。”
这不是后世,那个能成片成片用推土机推掉粮食的时代。这是老百姓一年吃不了一顿白米饭,半年要靠野菜度日的时代。
这个时代,对食物不仅仅是爱惜,而是神圣的,不能亵渎的。要不然,曹操为何踏麦田,割发代首?
朱茂昌已经歇斯底里,怎么能听见族人的劝?他怒道:“你们不下,我下,我要把这田里的稻子都拔光,我要饿死这家贱种!”
他说完就一脚踏入稻田,开始发疯的拔,族人见朱茂昌已经不可救药,对身后的后生说道:“走!回家!我们不和这种缺德的人一起走,要被雷劈的!”
在稻田里,朱茂昌拔的太累,踩更省力,于是疯狂的踩着稻子,被冷水一激,也清楚了,为什么不要踩掉?把他们家人吓到跑了怎么办?多要些佃租不好?
报仇要慢慢报,把他家玩在股掌之中,不折磨几年看他们生不如死,怎么能消心头之恨?
他洗洗手,上岸,笑嘻嘻的追上族人。
赵李氏去哪里了,她到了丈夫拉纤的地方,大儿子不辞而别,总要和丈夫商量的。
她远远的看到一群光身子的人在拉纤,这些人连兜裆布都没有穿,都光着身子,一个女人上去,会被咒骂的。
远远的就停下脚步,对一个年长的路人说道:“老伯帮帮忙!”
路人:“大闺女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你说!”
赵李氏指着拉纤的人群说道:“里面有一个是我丈夫叫赵秋生,你和他说,家里来人了!”
路人仔细的打量赵李氏,见她大着肚子,拖着孩子,说道:“前面是激流,他听到我的传话,也小半时辰才会下来。”
赵李氏:“谢谢!”
路人点点头,就往上游走去。
赵李氏等了很久,赵秋生赤脚跑下来,轻声的问道:“五娘你怎么来了?老大呢,他怎么没有来?”
赵李氏说道:“我来就是为我们的大郎的!”
赵秋生对这长子的感情自然非常好,因为这孩子懂事,还能帮家里的事情。看看没有赵乾云过来,他追问道:“大郎怎么了?”
赵李氏低声说道:“他留下一些钱,只身去了广州!”
赵秋生失声的问道:“留下钱?去广州?这是怎么回事?”
赵李氏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想想说道:“前几天,大郎差点淹死,被人救上来,就像换了人,说去梧州看看,有没有事情做,我没有拦着,
他和刘家大郎一起去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大郎认识字,而且还能做很好的诗词,说能卖好多钱,给家里带回来400多文,给了刘大郎100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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