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四十不到,着青色官袍,形容挺拔俊朗,一身英风浩气。

看到来人的瞬间,在场众人皆是心中暗道:“不好,他怎么来了!”

“呦,什么风,居然把于大人你给吹来了?”张诚捏着嗓子,仍是阴阳怪调。

于慎行直接无视了张诚的挑衅,他径直走到邱橓面前,一把抢过对方手中的血书,下一刻便是大声质问道:

“邱茂实,我写给你的信,你是一字都未看见吗?”

于慎行与丘橓虽是同乡,可年纪却是比邱橓要小二十多岁,官职更是比邱橓要低许多,按理来说他这般质问是无礼至极。

可邱橓却是没有恼火,只回答:“我忙的很,没时间看。”

于慎行却是恼火了,又质问:“忙?是忙着纵容手下酷吏欺辱张家孤儿寡母?还是忙着严刑逼死张太岳的儿子?”

邱橓闻言怒了,他怒的是消息居然这么快就传到了于慎行耳中,看来他手下绝对有对方的眼线!

“于可远,你搞清楚了,我是奉圣上旨意前来,怎样查抄张家我说了才算,还轮不到你个翰林来教我做事。”邱橓冷冷回道。

“对,我只是个小小翰林,可张太岳就算是有错,也错不及其家中老幼妇孺啊!听说他的老母都被……”

“行了!这里我做主,你没资格指点我!”

邱橓强行打断了于慎行的指责,可于慎行是什么人,哪会就此罢休。

“你怎么知道我没资格?实不相瞒,我也是奉公而来,也是为查抄张家一事。”于慎行说着将血书揣进了袖口。

一旁的任养心看到这一幕,急得是咬牙又跺脚!

“你也为查抄张家而来?奉谁的命令?莫不是申时行的命令吧?”太监张诚语气调侃,显然没把话中的申时行给当回事。

方才于慎行直接无视他,这让他的老脸有些挂不住,眼下嘲讽一番,对他来说也算是扯平了。

于慎行终于给了张诚眼神,但只有一眼,便转头看天朗声道:

“申阁老是圣上的老师,更是圣上亲自属意的大明朝元辅,我奉申阁老之命前来,便等同于奉圣上的皇令前来。

张公公,你言语轻漠申阁老,便也是在轻漠皇上,你如此藐视圣人,我回京后定要参你一本!”

“你娘!莫要血口喷人!”张诚最怕的事情就是被牵扯到皇帝,加上接二连三的输于慎行下风,这让他急得粗口爆出。

于慎行再次无视了气急败坏的张诚,骨子里的自傲让他不想跟这种狗仗人势的阉人辩驳,而且他深知无视张诚就是对张诚最大的打击。

“我是奉元辅之命,更是奉圣命前来,我有权干涉查抄之事。”于慎行看向邱橓,语气不容置疑:“现在,我需要知道你们目前的进展如何。另外,你们不可再对张家人严刑逼供。”

“进展你可以知道,但是可远,我希望你能搞清楚主次,我才是刑部侍郎,我才是圣上派来查抄张家的要员,是否用刑只有我说了才算。”

邱橓始终不肯退让一点,对他来说,抄家逼供就没有不用刑的。

于慎行认识邱橓多年,他深知邱橓的臭脾气就跟粪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见邱橓的态度这般强硬,他忍不住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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