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看着无比欢快向自己招手的朱棣,朱标感觉像是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他一直以来小心翼翼隐藏着的身份,被这个倒霉老四一口叫破。

朱标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正在逐渐的离自己远去。

果不其然,站在宫墙下的朱标眼睁睁的看着,窦澈无比缓慢,又无比震惊的转过头,瞳孔几乎缩成了针尖大小,直勾勾的盯着朱标。

“燕王殿下,你说这位是——”

朱棣一愣,呵呵笑道:

“我大哥,太子殿下。刚才窦先生没有和大哥见过面吗?”

看到窦澈那绷的像张扑克牌一样的面孔,朱棣一时误会,连忙前几步,帮着窦澈介绍道:

“大哥,这位就是窦先生,母后的病,就是窦先生妙手回春治好的。”

朱标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

“臣翰林院编撰窦澈,见过太子殿下。”

窦澈的声音骤然提高了两度,一本一眼的站在原地,拱手向着朱标行礼。

看着窦澈这丝毫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礼节,朱标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明明这朝堂的任何人见到他,都是这样一套行礼过程。

这么多年以来,朱标也早已经对这一套行礼流程无比的熟悉。

但是现在。朱标抬起的右手举在半空当中,嘴唇颤动着,却怎么也说不出那句爱卿平身。

此时的朱标无比怀念,前一天晚窦澈搭着他的肩膀,一边看着炉火的药膏,一边和他大吹牛逼的时候。

晚夏的夜间药香扑鼻,炭火如星。

一位无双国士和一个未来的帝王,就当今天下的利弊慷慨陈词。

让朱标颇有一种月下追韩信,风雪访诸葛的感觉。

但是现在,自己的身份已被老四叫破,他和窦澈之间,隔开了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朱标能够看出窦澈眼神当中的陌生和疏离,但是他却无能为力。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窦澈又施一礼,不咸不淡的说道。

“太子殿下安康。臣今日劳累,就不多伺候太子殿下了。”

“微臣告退。”

说完,也不等到朱标开口,窦澈后退三步,转身便走。

朱标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张三丰。

却只看到张三丰投过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微微摇了摇头,便紧跟窦澈后面,伴随着两个摇曳的灯笼,消失在甬道的末端。

“大哥,大哥怎么了?”

看着朱标那样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朱棣也发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小心翼翼的问道。

朱标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转身再一次的走入了坤宁宫。

另一边,走向翰林院的路程。

窦澈和张三丰并肩走着,相顾无言。

良久之后,翰林院遥遥在望,前面引路了两个太监,把灯笼交给窦澈两人,躬身退后之后。

窦澈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我说老道士,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太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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