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功抿了一口茶,点头道。

“平昭寺的明智供述在‘酒香酒肆’是聚财庄的陈四喋喋不休,此前,陈四在狱中已然承诺九百万钱各自分一半,

“其二,圣历二年陛下曾有意再立宣王,虽后改立庐陵王,但梁王认为如果陛下对太子失意,改立自己不为不可能。”

“下朝后,陛下召臣奏对,臣还将最近司刑寺正在办的案子一一禀明了陛下。”

李重润短暂失神,无论是从自己所了解的历史上还是从原主的记忆中,对徐有功的印象只有一个:忠君爱国。

也不对,徐公依旧还是性情中人,将工作向上司汇报又没有错,只是无关紧要的事也一通汇报了上去而已。

知晓这是徐有功用于混淆视听,李重润心中佩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道:“那名商人是谁,是参与还是被利用。”

徐有功思忖道:“欠平昭寺誉聚财庄银钱的商人名唤赵誉,京城永通坊人士,做的是漆器生意,去年去江浙收购了一批漆器,年初运到京城。

卖给了望云院,货交了,但望云院却一直没有将银钱结清,直至今日,被传唤的宋子霸才一次性结清,

可惜,这并不足以抓他,而平昭寺誉聚财庄的人只是听命办事,负责此案的贾少卿不过判了那些人发配边关,服劳役二年。”

果然,是张昌宗、张易之吩咐望云院的宋子霸迟迟不曾结清,利用高额的利息拖垮那名商人赵誉,再让负责借钱给赵誉的聚财庄制造一起矛盾,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还限制了金钱的数额,

让被逼紧了的赵誉再去平昭寺借钱,或许这其中还有引导的因素,

在徐公处理谋反案,抽不开身的时候,只要稍作运作,支开袁恕几,这案子自然就落在司刑寺少卿贾敬言手里。

李重润点了点头:“到了边关,不出一段,这批劳役恐怕就会陆续因为各种原因死亡。”

徐有功深深的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呢。”

“徐公,陆参事可有告知你,我都怀疑那些人。”

徐有功点了点头。

“张氏兄弟和梁王有受到处罚吗?”李重润接连问道,同时觉得这个没手机、没电话、没短视频平台获取消息来源太慢了。

徐有功端起茶杯,先是轻轻吹了一下冒起的水汽:“没有,但也没有获得领兵搜捕殿下旨意。”

李重润陷入了沉思:难道我的怀疑错了,嗯...也不尽然,徐公将今天‘酒香酒肆’的事情告知了武则天。

在这样紧绷的情况下,武则天有可能怀疑张昌宗、张易之联合武三思一起陷害我,才让他们没有获得一点权利,但同时也没有处罚。

徐公也不可能将徐源被替换掉的这一桩事上呈,缺乏了必要的联系,武则天也就没有实质证据。

按照这么看来,徐源的‘替身’现在成了我与张氏兄弟、武三思双方的雷区,徐公上呈,渎职之罪免不了,我失去保护伞,将会成为瞎子,对朝中动向了解会变得极为有限。

他们捅出来,武则天立马就能将最关键的一环连通,哪怕她再怎么沉迷‘美色’,也是一位权欲极强的帝王,

对于一名连亲儿子都能下手的女帝来说,权利高于一切,张氏兄弟与梁王马上会被羽林卫逮捕,等待他们的结果可想而知。

李重润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告诉了徐有功。

当然,将武则天沉迷‘美色’换成宠信张氏兄弟,免得徐有功认为自己是一名妄议‘亲祖母’,没有一点自我修养的人。

听着李重润的推断,喝完了茶水的徐有功那端茶杯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殿下是说,牢里的‘徐源’眼下对我们有利。”

李重润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是的。”

继续向徐有功了解起京中局势。

“其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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