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一次,她被几个不三不四的社会男生纠缠,人多眼杂,她不愿意生事,径直埋头往家走。

还没走到自己家所在的街道口,就被闲来无事,每天迎她放学的大爷大妈们看见了。

一个通知俩,两个通知四个,刚走进胡同,几个小年轻就被一帮手持武器的老头老太太团团围住,就像收拾自家不成器的孙子一样,口头教育加棍棒打屁股,还请来了马警官,正面威胁,几个小年轻哭爹喊娘的求饶。

自那以后,总有周围的邻居,以出来散步的名义守候在她上学放学的路上。

她的高考成绩出来后,整个街道都沸腾了,像过年似的,大家都觉得自己出力养大的孩子得了出息,满心骄傲!

街道和工厂挂了大红条幅,给她摆了一天的流水席,每家都做了一两道菜,还请来了程瑾的高中的校长和老师,真正把她当做自家娃。

程瑾感觉,来到这里,自己就像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承了多少人的情,她都铭记在心。

那一刻她突然醒悟:老天爷是公平的,欠你的总会在合适的时候以另一种方式还给你,而且只有你走出去才能真正感受到。

远远就看到回春堂,一座有年头的二层老楼,半砖半木制的结构。

这个小楼很有故事,还是民国初期建的,窗户很小,老式雕花木框,回春堂的牌匾擦的锃亮,这一块牌匾是特殊动荡时期结束后重新请匠人做的,每年都会刷油刷清漆保养一遍。

门廊两边各有一排小泥炉咕嘟咕嘟熬着中药,药童二旺一个人,一边扇着蒲扇,一边忙忙碌碌的同时照顾着好几个药罐子。

这里一直保持着小瓦罐手工熬药的传统,以前用的木柴,后来改煤炭了。

二旺脖子里搭了条毛巾,汗流浃背的,夏天这个工作很辛苦。

隔着马路就闻见了药香味,程瑾深深的嗅了一口,感受着各种药材的香气。

还没走到门口,二旺就看到了程瑾,十七八岁的年龄,脸庞被小火炉烤得黑红黑红的。

他睁大眼睛,“你、你、你……”了半天,很漂亮,还眼熟,但愣是没想起来是谁?

“二旺哥你好,老馆主在吗?一年不见我来看看他。”

一年不见……?二旺没在多想,急忙回答:“在的,今天是少馆主和张大夫坐诊,你往后走,这个点老馆主应该在后堂歇凉,最近苦夏,没有疑难杂症老馆主一般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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