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嫌她啰嗦了?
顿时,云芷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气厥过去。
这个荣景初,可真够贱的!
她抬起巴掌,照着自己的嘴打了两下,她也贱!没事跑到仇人面前,胡乱散发什么圣母心?
尊重他人命运,短短六个字,那么难懂吗?
岂料,荣景初转过头来,刚好看见了云芷掌嘴的这一幕。
他不免有点憋笑,道:“这次南下,云小娘子打算如何把礼王抢回来?”
云芷蓦然停下动作,换个姿势,漫不经心地揣怀站着,“我竟不知,大名鼎鼎的战神王爷,这么爱打听别人家的事儿呢?”
“你这样和村口那些长舌老太太有什么区别?打不过我,就让我在你们的唾沫星子里身败名裂呗?”
荣景初微微勾了勾唇角,转身离去。
两步之后,他背对着云芷,潇洒地挥了挥手,“等我回来。”
……
送走了战王,大部队也整装待发,准备上路了。
说是整装待发,其实大多家族都是两手空空地上路,只要相互搀扶着往前走就是了。
他们一夜之间家财散尽,下人们或是遣散,或是跑路,只余一些老弱妇孺勉强活着罢了。
很多养尊处优的权贵,如今是孑然一身,甚至连马车都没有。
昨夜忙着逃命,大家还没空想太多,此时真真正正地走在逃荒队伍里,这才后知后觉——大同国没了,曾经的功名利禄没了,一切都没了,他们虽然勉强保住了性命,但是终究沦为了颠沛流离的难民,甚至不如府上的下人活得光鲜。
很多人越是走,越是觉得哀伤,无论男女老少,甚至都忍不住呜呜痛哭起来。
相比而言,云家以前在京中是最不起眼儿的,这次东西却带的最多,情绪自然也最稳定。云家有足足八个马车的物资,礼王府也是八个车,光是车辙印都很深很深。
这两家准备的如此充分,很难不让人多想,是不是早就与金军通气儿了。
更让云芷惊奇的是,一路上云家人对礼王和他的母妃娇嫔竟是格外的巴结格外的舔,那个上赶子的程度丝毫不亚于曾经对太上皇的。
云芷不知道自己脑洞是不是太大了,总之这一幕落在她眼里,让她不禁觉得云家人似乎知道礼王几个月后会当皇帝。
她一时看的有点出神,目光不自觉地就与另一道熟悉的目光对上。
那正是跟在云怡身后,小心伺候着的听雨,见着云芷也在看她,她连忙慌乱地别过脸去。
仿佛没见过云芷,她曾经做过的那些腌臜事就不存在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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