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温恒出声制止,眼神严肃。
最终还是在温言水汪汪地眼神注视中,败下阵来。
叹了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不告诉你,本就是父亲的意思。”
“我知道。”温言低声道。
父亲定是怕太子又以什么借口,逼她进宫,或者以赐婚相逼。
“那大哥可以告诉我,宫里传来的究竟是什么消息吗?我这两天一直跟着仙尊查案,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帮上忙呢。”
“都准备带你进宫了,告诉你也无妨。”温恒将她身上的斗篷拢了一下,又将花糕递到她跟前。
“宫里来的是皇后的手谕,说太子病重,需要暂将温怀留在宫内。”
“放屁!”温言口里的花糕渣滓,喷了一车。
温恒面无表情地把脸上粉末擦去,听到那小丫头继续道。
“留我二哥能有什么用?!他一个大活人,又不会医术,成天舞刀弄枪,也就一身腱子肉还不错,怎么着?他们这家人是打算杀人吃肉不成?!”
温恒脸听的越来越黑,“慎言。”
“是……”温言瞬间就萎了。
——
凤仪宫内。
“如何?”韦姝雁眼皮掀起一条缝,偷瞄了眼仙姿卓绝的容与。
“诸位看过之后,可有别的什么法子不成?”
一夜未眠的温怀同仙尊温将军等人,全都坐在宫内,与皇后隔着一层屏风。
韦姝雁懒懒的声音,从内殿传来。
“若说是按着仙尊给的方子,才能救治皇儿,可真是太……无能了啊。”
“皇后恕罪。”宋庭直直跪了下去,“微臣给太子殿下号过脉了,殿下心脉凝滞,神志不清,高烧不退,仙尊……”
“够了。”
韦姝雁戏谑道:“本宫请宋院使来,可不是为了听你再重复一遍皇儿的病情。本宫想听的,是良方。”
温怀气得胸闷,那张容与开的方子,他昨晚就看过了。
韦姝雁分明就是不想剜那块心头肉!
况且他们分明是进宫面圣,想要告知乾平皇,与日食有重大关系的副星官,南星生死不明失踪一事。
可能谁料却半路被这老妖婆拦了去,用太子病重这个借口捂嘴,不让他们说话。
不成想韦姝雁竟然连贵为仙尊的容与,都敢押在这凤仪宫里。
更令温怀感到奇怪的是,容与却也不反抗,只唤了末舟侍卫进宫。
也不知,她抓这么些人,到底是想威胁谁?
“皇后息怒,仙尊的方子确实是最见效最快的,太子殿下如今高热已快六个时辰,微臣只是怕再耽搁下去,会有损心脉啊。”
宋庭跪伏在地上,声音沉稳。
韦姝雁久久沉默后,才开口道:“仙尊有何高见?”
此前一直阖目休息的容与,闻声睁开眼睛,淡淡道。
“既然皇后对本尊先前开出的方子不满,那还有一计可试,只是不知……”
“仙尊但说无妨。”韦姝雁的声音竟奇妙地软了下来。
容与眼中闪过一丝飞快的厌恶,“宋院使请起。”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又道:“本尊不才,百年前在四陆游历时,曾见过太子这种病症,可那患者,却是个孤儿。”
温怀余光瞥见屏风后女人的身影,好似坐了起来。
“哦?”
容与敛下双眸:“虽无心头肉可取,但那个镇上的居民,却是靠着一门手艺,世代相传,繁衍生息。”
温怀不自觉接话道:“什么手艺?”
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果不其然,才问出口,便听见容与道。
“日晷。”
同时间,屏风后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清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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