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凰隐拉着无倾的手在纸上按了下去,从指尖渗出的血在雪白的纸上渲染勾勒出一朵精致的血花。

完事后,凰隐再次启唇触上无倾的手指,拭去她指尖残留的血迹,温软的容颜中惊世的媚惑转瞬而逝。

随即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凰隐松开无倾的手,将那张纸折好收了起来。

被那一瞬间的惊艳晃了神,好不容易回了魂,无倾缩回手嫌弃地在被子上擦了擦,却难掩心中的好奇:“这算是报完恩了?”

用她的血在纸上沾了沾,这就完事了?虽然她根本没有半毛钱准备滴水之恩滴水相报的念头,但直觉告诉她,这伪君子绝对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人。

“如果小倾儿觉得此举不足的话,我不介意再接受点什么。”凰隐的笑容完美无瑕,眸间空蒙依旧,让人看不出其中的半分情绪。

无倾狐疑地打量了几眼,无果之下,她很快就打消了探讨的念头。一张沾了她的血的白纸而已,对她并无害。而且人家都说完事了,她有必要跟自己过不去么?

“既然如此,你可以滚了,本座需要休息。”无倾满面厌烦地挥了挥手,她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还是独自一人安全一点。

凰隐失笑,明明是对他避之如蛇蝎,开口逐客还如此潇洒而理直气壮。

实际上,他并不是喜欢与人亲近的人,只是觉得,调戏一个开口闭口便是美人的伪少年,看着她变化不断的表情,感觉似乎……不赖!

“小倾儿既然认为我是断袖,那又何必不自在呢?”凰隐起身准备离开,一句话说完,自己忽然觉得不对劲起来,谁知道从这句话中无倾这颗奇特的脑袋里又会推出什么惊天气泣鬼神的理论?

奈何话已经说出去,收不回来了,凰隐只好暗暗摇头,不再作任何解释地给无倾掖好被子。

禁魂丹加上心脉上的重创,无倾能够活下来是个奇迹。即便如此,她目前还是个重级伤患,就算无倾不说他也不会逗留太久,让她好好休息。

察觉到凰隐真的离去,无倾的眉毛动了动。她并不打算休息,赶走凰隐,她不过是腾空时间来修复自己的心脉罢了。

闭眸凝聚心神,无倾调动起丹田里近似于无的术力,按照修炼心法,一点点催动着这些术力在经脉中运转,同时集中精神吸收外界的灵气。

好不容易的,终于让无倾聚集了一小团力量,没有半分停顿,她便催动着术力向堵死的地方猛然冲击而去。

“嘶……”在术力挺进阻塞之处的时候,无倾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强行打通经脉就像抽吸骨髓一般,甚至比这要痛上千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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