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苗氏也惊呆了。
徐德贵当下不赞同道:“莺儿,怎可跟长辈置气?事有轻重缓急,别一味耍小性子。”
二房庶女徐明绿立刻指着徐振英鼻子趾高气昂道:“六姐,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尊卑,为何总是要跟长辈顶嘴?长辈说什么,咱们做晚辈的受着便是了。你莫不是以为你要来了物资就高人一等,就可以对着咱们二房指手画脚了?”
徐乐至早已看不惯徐振英这几日出尽风头,一听这话,立刻也附和道:“就是,何况这药膏是方老太太看在爹爹的面子上拿过来的,又没有指名道姓说给你,你凭什么还回去?”
就连祖母也呵斥道:“六丫头你做什么?!这毕竟是你长辈,怎么,你现在翅膀硬了,说你两句你就要翻天?”
徐振英瞥一眼徐德贵,眼神里有一抹讥诮。
徐德贵看着那双相似却又不同的眼睛,不知为何,像突然焉了的茄子,竟有种诡异的不敢直视感觉。
徐德贵无视心头的异样,语气有些强硬:“青莺,快把药拿过来!”
徐振英对徐德贵有些失望。
枉她还以为在古代也能碰见徐老头那样的父亲。
原来,这世上只有一个徐老头。
徐振英冷笑一声,环顾一圈,一双明亮的眼睛神光闪烁,“你们没看出来吗。那解差跟咱们徐家有仇呢。”
“有仇?六丫头你什么意思?”祖母着急问出声来,“怎么就有仇呢,咱都不认识他!”
众人全都望着她。
黄翠娥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跳脚道:“六丫头我刚才就想说了,我看那个姓刘的解差打二叔的时候,那真是跟村里发了疯的牛一样。咱们跟他无冤无仇的,怎的他就只针对咱们一家。其他家的东西他怎么不收,而且明明之前出城门的时候押送咱们的是另一个解差,怎么就换成他了?我看指不定就是二叔做官的时候得罪了什么人,人家专门收拾咱们呢——”
祖母立刻急了,逼问徐德贵:“老二,你快想想,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徐德贵红着脸道:“我压根就不认识他!怎么就有仇了,我堂堂一个五品官员,怎么会跟这种贱民有仇?”
徐振英幽幽的提醒了一句:“你口中的贱民现在掌握着我们的生杀大权。所以我友情提醒二叔一句,你最好改掉这个称呼。”
“会不会是二叔朝堂上的对家,见咱们徐家落魄了落井下石?”四婶说了一句,立刻引得二叔连连点头,“对对对,一定是有人要暗中害我!”
徐振英真想说一句庸人自扰。
一个落魄流放的五品官,还有什么价值被人陷害?
“总之这个人针对我们徐家,是不争的事实。要么他跟徐家有仇,要么就是有人授意,否则他一不可能只收缴咱们一家的东西,二不可能出了城门才来换人押送,三不可能自掏腰包故意来为难我们。”
黄翠娥只顾点头,“对对对,我方才瞧得真真的,他给赵班头好大一锭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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