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又在林子里猎了半天, 而且这半天他依然逮着四阶魔兽杀,还故意在仙盟修士面前刷了刷存在感。
最后一层的外来修士数量不多, 戴着张金色漂亮面具的也就他独一个,某些仙盟弟子也对他有了点印象。
这个不在场证明或许派不上用场,但反正顺路就做了,也不浪费时间。
萧墨最后杀了三十五头四阶妖兽,来往路上顺手处理了五只三阶、六只二阶。
有了子焦的储物器这笔巨款,萧墨留下了五枚四阶兽丹,剩下的都换成灵石。
他找仙盟弟子兑换灵石时, 幻剑门和小青门已经对峙上了,就在黑林外,双方人马泾渭分明, 剑拔弩张,旁边已经凑了不少看热闹的。
萧墨余光扫过去, 苏白沫面色发白,颤个不停, 他受到的惊吓不小,此刻全靠戴子晟撑着,才没腿软倒地,小青门的人咄咄逼人,仙盟弟子就在两门派边上。
仙盟弟子不是去调停的, 是因为苏白沫说他是被魔修抓住了。
居然有魔修混了进来!?
萧墨一边等仙盟弟子结算灵石,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友,那厢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好热闹的模样。”
仙盟弟子嗐了一声:“小青门没了一个弟子, 结果发现他腰牌在幻剑门弟子手里。”
“这些都是小事, 但关键是扯出了魔修, 也不知道真假,还在问话呢。”仙盟弟子把灵石用便宜的乾坤袋装了,“道友你的灵石,三百中品,五百六十块下品,清点下。”
萧墨方才是看着他点的,元婴修士神识不至于连灵石数量也感知错,何况这可是钱,萧墨接过袋子:“谢谢。”
看热闹的人很多,多萧墨一个并不起眼,他站在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听他们争辩。
没想到灰衣魔修路上居然真得意忘形,告诉人质自己是魔修,要啖他们血吃他们肉,最绝的是,苏白沫还说出来了。
萧墨在识海里道:“他这么配合,我都不好意思了。”
楚惊澜:你的不好意思没看出来,你的津津有味却很嚣张。
小青门的领队金丹师叔自然抓住这一点不放:“你说是魔修,为何他杀了子焦,却独独把你放回来?”
苏白沫忍不住朝后缩,嗫嚅嘴唇:“我、我也不知道,我晕过去了……”
金丹目光如鹰,当即呵道:“怕不是你与魔修有勾连吧!”
与魔修勾结的帽子扣大了,戴子晟面色一沉:“道友慎言!”
苏白沫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本以为说出魔修就能把自己完全摘出去,没想到反被泼了一身腥,可他也是受害者啊,这些人为何要颠倒黑白?
沐简也开口了,他站在戴子晟身边:“苏白沫不过刚筑基,且是从下界小世家上来的,身家清白可查,也不认识你们家弟子,有什么必要勾结魔修害他,仙盟和诸多门派都在此处,他疯了不成?”
苏白沫有些意外看了看沐简,他没想到沐简会帮自己说话,心下有点感激。
沐简不是帮他,是帮幻剑门。
毕竟苏白沫现在还顶着幻剑门弟子名头,又是少门主救命恩人,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泼脏水,他们必然不能认。
小青门的金丹冷笑一声:“我只知道我师侄没了,但他还活着,身上还有他腰牌。”
修真界里每日都在上演血雨腥风,冲突和杀人常有,碰上某些大型秘境或者夺宝,哪次不是死一大片,少部分仇当场报,大部分都不知道仇人是谁,但金丹师叔没想到如此简单的历练还能让弟子折一个。
折的还是他师兄的儿子。
不管是幻剑门还是魔修,反正他得把锅甩出去,转移仇恨,不然回去他也不好交代。
说来说去也怪子焦不知天高地厚,自己追着妖兽离开队伍,导致后来他们一直在找人,直到宗门发消息,说他的魂灯灭了。
幻剑门和小青门都是隶属仙盟的宗门,幻剑门地位略高,仙盟弟子查验魔修的方式没有问题,却还有魔修混进来,要么对方本事太大,要么有好的法宝,因此两个门派都没有把事怪在仙盟监管不力上。
仙盟弟子:“我们已经传讯盟府,请求再添人手,若真有魔修,确实不能放着不管。”
苏白沫摇摇欲坠抓着戴子晟的手臂:“是个灰衣、戴面具,面具灰黑,很丑,你们找找!”
“面具”俩字让金丹师叔脑海里下意识闪过临安城门口的两个面具人,但他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毕竟此刻看热闹的人里就有十来个戴面具的,还有戴斗笠的,总不能戴张面具就是杀人凶手了吧?
幻剑门既然没有把小弟子推出来认罪的打算,金丹就知道这事儿争不出来结果,他也不需要结果,把责任推给别人就行,他狠狠睨了苏白沫一眼:“幻剑门的苏白沫是吧,我们记下你了。”
说完他便领着弟子们走了,而苏白沫再也撑不住,又晕过去。
戴子晟一惊,幻剑门的医修按了按他脉搏:“是惊吓过度加上虚脱,不要紧,没什么伤,休息下补充些水分就行。”
戴子晟闷闷不乐:“都是我的错,早知道我该把他送出来。”
沐简抱着剑横了他一眼:“他说自己是在林子外被抓的,关你什么事,你还能时刻跟着他不成?”
……确实没法时刻跟着,戴子晟情绪还是不高,但没有反驳沐简的话。
沐简见他神色,叹了口气:“此事或许是他运气不好,跟小青门之间的冲突,回去禀明门主再说,这段时间姑且避开他们,大家也不要落单行动,都警醒着些。”
众弟子:“好的,沐师兄。”
萧墨看完戏,带着收获满意离去,楚惊澜还以为趁机能看出点什么端倪,结果发现没有,萧墨好像只是单纯想找点乐子。
这种时候他又像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魔了。
回去的路上萧墨步履轻飘飘,随性地问楚惊澜:“说起来,站在你的角度,苏白沫无关紧要,却也算不上个坏人,我这么折腾他,你不会不高兴吧?”
楚惊澜没明白他话里的因果:“既然他无关紧要,我为什么会不高兴?”
萧墨眉眼弯弯:“比如觉得我没事找事之类的?”
楚惊澜:“只要不给我们找麻烦,随你。”
楚惊澜自认不是善人,萧墨杀人也好放火也罢,只要不损害他的利益,他都无所谓,优秀的合作者就是要双赢,而不是互相拖后腿,给人找麻烦。
“冷酷无情。”萧墨点评。
但是他又说:“可我欣赏这点。”
楚惊澜对苏白沫就是要越无情越好,不然就该萧墨想不通了。
他们提前结束了黑林之行,没有急着马上回客栈,而是找了临安城内牙保,让他给介绍能租下来的房子。
他们在临安城内租的屋子不需要多大,地段也不必繁华,这样的屋子还挺好找,跟着牙保看过三处后,他们最终定下了一个院子。
一进的小院,没有专门会客的大堂,大堂集饭厅、品茶读书、休闲放松等功能为一体,一间厨房,三个厢房,正好能楚惊澜一间、燕春莫知一间、初夏一间。
当然,萧墨若是有需要,楚惊澜的屋子就是他的屋子。
屋主长年不在临安城,据说已在外地安家,所以租期也很好说,萧墨和楚惊澜先写了一年时间,付了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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