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想知道什么?”纪云继续朝楼上走去,边走边道。
“如梦姑娘生前可有仇人?”
纪云思忖道:“仇人算不上,不过在这坊中,最看不惯姐姐的就数莞莞,应该是姐姐登台后抢了她头牌名号之故吧!”
“那夜你离开春意园前,如梦姑娘有什么异常表现吗?”她又问道。
纪云摇头道:“那日姐姐只说身子不适,其他并无多言。”
“与平日相比,她的神色如何?”
“并无异常。”他的脚步停在房前,“我对姐姐的事知道并不多,姑娘还想知道什么就去别的地方查吧!”说完,他推门而入。
就在他关门之时,姜屿一把把住门框,在他疑惑之时,她笑道:“说了这么多,有点口渴,能否进去喝口水?”
也不等他回答,姜屿直接强势推门而入,来到房内径直来到桌前倒了杯水,自顾自喝了一杯,见纪云站在门口盯着自己,于是打着哈哈,赔笑道:“这春意园不仅酒好喝,水也这么好喝!”
“喝完就请离开。”纪云不客气道。
姜屿没有回话,端着茶杯,眼神却在房内有意无意地乱转,“我刚才说,义庄的尸体可能不是如梦姑娘,纪公子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纪云微微一怔,很快又恢复常色,“你也说了,只是可能。还有,若不是我姐姐,那会是谁呢?”
“是呀,会是谁呢?”她的身体往后靠了靠,平淡的声音问。
她的视线忽然停在床榻的内角,那里放着一个灰色的包袱,纪云注意到她的视线停留的地方,于是主动开口道:“过两日,我准备将姐姐带回老家安葬。”
“我从书上看到,有些地方的人会在人死后将之焚烧,后将焚后的骨灰放入瓷器内,可以放入家中也可下葬,就可免了尸体入土后被蛇虫鼠蚁叮咬。”
“姑娘懂得还真多。”纪云一脸不耐烦。
姜屿喝了口水,随后放下杯子站起身,“都是跟我那仵作亲戚学的,行了,那我就不打扰纪公子休息了。”
走出房间,连声告别都没来及说,房门便被合上了,姜屿无声吐了口气,正要离开时,忽闻楼上有声音,于是立马调转脚步来到三楼。
寻着声源找去,左侧第二间房顺着门缝不时有白烟冒出来,姜屿在房门站了一会,见一旁有个木桶,于是灵机一动,拎着木桶抬脚就冲进房间。
一声尖叫之后,只剩下四目相对。
“你谁呀?”房中女子叫道。
“我来找纪公子的,看到房间冒烟还以为着火了,就冲进来了。”姜屿说着,顺势抬了下手里的木桶证明自己话的可信度。
女子也着实信了,收起手中的黄纸扔在了一边,“你找纪云做什么?”
“哦,是孙捕头让我来找他问几句话。”姜屿道,“你是莞莞姑娘吧?”
“是啊,怎么了?”
“你长得可真好看,现在没有如梦姑娘,你就是春意园的头牌了。”
“是不是纪云跟你说什么了?”莞莞冷哼一声,“我是讨厌她,但也不至于放火害她。”
“我想也是。”说话间,姜屿的眼睛不停地在房间里打量,“那莞莞姑娘烧纸是给谁呢?”
莞莞急忙出声解释道:“当然是给三娘,这些年多亏了三娘照顾,如今她突然走了,我送送她。”
“三娘是怎么走的?”姜屿放下木桶往里走了几步。
莞莞眼底闪过一丝凄凉地冷笑,“这是命啊!三娘走得着急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当时就没气了。”
“当时你在场吗?”
“五更天,大家都睡了,还是纪云发现的,说是送到医院就不行了,当天晚上我们还要去府上表演,这事都是纪云独自操办的,之后如梦又出了事,我这不才得空给三娘烧些纸钱!”
姜屿眼神一转,视线落在了一旁的美人榻上,她上前一步,从垫子底下抽出一个布娃娃,上面还贴着一张符纸,写的正是如梦的名字及生辰八字。
“大人说,如梦姑娘很有可能是被人放火杀害!”姜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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