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彦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总不会堂堂时家大小姐,带保镖来讨债的吧?”

这个猜测八九不离十,她笑得无比灿烂,朝他眨眨眼,拍手感叹:“是啊,贺总真不愧是贺氏总裁,好聪明啊,看电视剧教的,只要脸皮厚,什么债都能讨回来,时家不缺钱,但该时家的还是要追回来,垃圾我能不要,钱可是万能的,自然不能不要,当然得盯紧点。”

“……”

贺彦晨静默一阵,似乎看穿一切,用从未有过、稍显柔和的语气说:“时云,我们谈谈吧。”

“不了,我们今晚要庆祝!今天又追回不少。”

她正想走,贺彦晨眼里划过一丝隐痛,声音晦涩:“你……不是时云吧?真正的时云,不会让我这么难堪,我……早就该发现了。”

!!!

她定定地看贺彦晨,说:“谁知道呢?人太复杂了,哪个才是本来的我?是过去曲意讨好、希望得到你的爱的人是我,还是现在明白爱情不能勉强的人是我?我都分不清,你能分的清吗?”

“……”

贺彦晨在时云坚定的眼神里再看不到一丝爱意。

电梯门关闭,言犹在耳,他们之间却隔了一道已经关上、再也不会打开的门。

走出贺氏,她莫名烦躁,急需要什么弄掉心里那丝纷繁复杂的酸涩,如果贺彦晨是沈琳那样的人该多好。

自从来到这具身体,每逢遇到贺彦晨,内心深处总有一丝隐痛,不是他的情感,那就……只能是原主的情感。

那丝情感牵动着他,被他压下,有时令他心生怜悯,有时令他心生不爽,恨其不争,刻意针对贺彦晨,难以不去想,在世世过往的记忆中,想起相似的某个人。

到附近的高级餐厅,选了个能坐下这么多人的长桌,她一口气点了十几道菜,几乎把菜单上能吃的都要了。

今天进度不错,她出手阔绰,气氛还算高涨,保镖们也一起吃,不喝酒,偶尔插几句话。

时云和贺彦晨的事,一群人不是没听闻,时云那般决绝,大概真不会和好。

员工多聊几句,喝了酒有点飘,有人挑起话茬:“时总监,刚刚真厉害,听说当年时总监和周董谈事,都能不落下风……”

总监是时毅安排的临时职位,没什么实权,说着好听。

“我们都很期待能跟这样英明的上司学习,可惜……我进公司,时总监要结婚了。”

虽然是拍马屁,但听起来让人身心舒爽。

她温婉笑了笑,尽量不让人认为自己是被拍马屁拍的爽,“你们才是公司的优秀员工,没有你们勤勤恳恳地查阅整理资料,揪出贺氏的错漏,积极沟通协商,不会有过半项目拿到赔偿!”

有人真喝多了,嘴巴没有那么严实:“时总监,那个贺总,别看臭屁得要死,刚开始时一个子儿都不愿赔,协议明码标价,哪能不赔?到了法院也是他们理亏!谈好几次,勉强赔一点,还百般刁难我们,故意锁电梯锁会议室门,还让保安拦着不让进,赔偿款大的大项目,干脆直接耍赖,今天看你这样骂他,我觉得就一个字,爽!”

她拿起果汁朝那人敬酒,笑得更张扬:“我也很痛快,可惜现在不能喝酒,下次贺氏那帮孙子再锁门,你们直接破门,钱我来出!我也会时常来盯着,一定拔光铁公鸡的毛!”

“对,给铁公鸡拔毛!”

“给铁公鸡拔毛!”

一群人纷纷应和,很快察觉他们太吵,引来其他食客注视,赶紧安静下来。

饭局进行两个小时,员工们吃得很欢,跟她道别,还得回去加班整理材料、汇报进度。

她让司机把他们送到公司,才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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