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生已然如此,残花败柳,污浊不堪。

这一生她和路清益注定了同路不同归,既然不能嫁他,此生不嫁又何妨。

路清益啊路清益,此生林衿苒与你缘尽于此。

林衿苒如此决绝,徐婉带来的人哪还敢说话,个个都安静的很。

就连徐婉也感到惊讶,她只是想让林衿苒和路清益再无可能,所以才设计让她和路清乐偷情,没想过她会割发的。

不过她没有感到丝毫的愧疚,只是觉得震惊,震惊过后又是欣喜,心想这样也好,彻底断了她和路清益的关系。

罗氏作为长辈,惊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既然都没有话要说,那我便先走了。对了,我割发自证我与路二公子的清白,若是他日在上京城中,有关于我们的流言传出,我一定不会饶了哪个散播谣言之人,我林衿苒无牵无挂,不怕杀人偿命。”厉声说完这些话,她快步出了荒院。

出了荒院,走了许久,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她蹲下身,捏着那一缕秀发,失声痛哭。

今日之事,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徐婉让她不痛快,她林衿苒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她定会还给她。

事发的第二日夜里,林衿苒换了夜行衣,半夜进城,直奔徐府。

在屋顶转了一圈,终于找到徐婉的闺房。

她趁着夜色潜入,徐婉这会正打算沐浴,以为是丫鬟进来了,很自然的吩咐着丫鬟。

林衿苒直接走到她跟前,把她吓了一大跳。

“怎,怎,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来人啊,快来人,府里进刺客了。”徐婉吓得结结巴巴,好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反应过来,她立马呼救,此刻的她,略显狼狈,那还是贵小姐的模样。

她是真的怕林衿苒杀了她,毕竟她说话,她不怕以命抵命。

“你到底要干什么?”徐婉强装镇定,厉声说道。

此刻她的内心焦躁不安,平日里丫鬟仆人都是随叫随到,怎么今日她喊了这么久,怎么还是没人来。

林衿苒没有说话,她上前一步,直接给了徐婉两巴掌,直接把徐婉打趴在地上。

徐婉捂着脸,言语还是硬气:“你放肆,我可是宰相千金,你居然敢打我。”

林衿苒是习武之人,所以力气难免比寻常女子大些,不过一会功夫,徐婉的脸便肿胀起来,犹如猪头。

林衿苒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徐婉,她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剑,抵住徐婉的脸,恶狠狠的威胁说道:“徐婉,我林衿苒从来不忍任何一个人,有仇必报,哪怕你身份高贵也不例外,别再惹我,不然我让你下黄泉地狱。”

说完,她在徐婉的肩头划下一道很深的口子,深到哪怕好了也会留疤。

“啊~”徐婉疼的大叫起来,鲜血直流,不一会把她的白色里衣染成鲜红色。

林衿苒不会杀徐婉,因为她是路清益的未婚妻子,可她也咽不下这口气,所以这才给她这个教训。

“徐婉,这次只是警告,若是还有下一次,那我便要了你的命。”她轻声在她耳边附语,冰冷的声音吓得徐婉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那些人也该醒过来了,林衿苒快速离开了徐府。

徐府这一夜因林衿苒,闹的鸡犬不宁,直到天明才停歇。

五日后,正式启程,天气是好天气。

别院门口都是为他们送行的人,有情义的人都在依依惜别。

路清瑶和顾应辰,刘氏他们说了会话,忍不住的难过,算算日子,他们不过才待了不过月。

看了眼林衿苒的马车,她想上前去说几句,却被顾应辰拦下:“阿瑶,算了,林姑娘最近的情绪不大好,大概是不想叫你瞧见的,她让我代她向你话别,南边再见。”

“王爷,替我多多照顾阿苒,我不能承受,她受到伤害的痛苦。”她祈求道。那日的情景,她到现在还走不出来。

都是因为徐婉,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去做什么。

路家大房的人是来送行了的,淮阳王和路渊在说着话。

约摸着时辰差不多,在众人不舍得目光下,车队启程。

车队比起来时,轻便了许多,只有几辆马车,和一只手能数的过来的行李。

顾家走了,这别院也冷清了。

送走顾家,路渊他们就回城了,路清瑶没有立马跟着回去。而是让柚蓉陪着她在别院,从午时到晚间才回路府。

陪路老夫人坐了会,她回了静馨苑,一进院子,便看见路清益一个人坐在凉亭喝闷酒。

她吩咐柚蓉去屋里给她拿件披风,现在虽然说是初春,但是晚间还是跟冬日一般冷意盎然。

走过去,在凉亭坐下,她看着憔悴的哥哥,心疼不已。

“饮酒伤身,兄长这又是何苦呢,这般为难自己。”

“靖瑶,兄长难受,却不可言说,因为我是长子,我不能有情绪。”

路清益应该是喝了不少酒,说话都是带着醉意的。

平日里的谦谦公子,这会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的样子。

她想着规劝,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解。

“我以为我能够争取一下,哪怕希望渺茫,最起码是有希望的,可是如今,希望彻底破灭,一切都如过往云烟。明明我都已经选择不见她了,不想她了,可为什么,她还是被人陷害呀,为什么。”他难过控诉。

路清瑶还是第一次见路清益如此失态,兄长从来不在她面前失态的,如今这般,倒是叫她除了难过,无话可说。

柚蓉拿了披风过来给她披上,看着趴在桌上的路清益,也跟着有些难过。

“大少爷想来难过坏了吧。”柚蓉的说道。

“可我却无能为力,罢了,一切都是命数。去找几个小厮,把兄长扶回房去吧,这外面天凉。”

这个气候,人最容易感染风寒了。

后院,路清乐坐在长廊的一角,灯笼灯光照在他身上。

他也是在借酒消愁的,他在自责在难过。

路清肃去看了乐队的安排,这会才回府来。

他的风寒已经好的彻底,他也是时候继续四处巡演了。

过去的一年,他偷懒的太多了。

南岳的苏公子已经写信催了他几次,让他务必早些时日过去,两人切磋琴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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