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靖瑶唤你一声婶婶二娘,二娘自幼最是疼爱靖瑶,如今靖瑶初入淮阳府,初为人妇,还有许多不懂之处要去学,在这南边,也没个亲人,徐妈妈上了年纪,许多事她有心无力。二娘疼我,所以靖瑶想跟二娘提个请求,让靖翎在这南边,多陪陪靖瑶,过些时日,我差人送她回京。”
看着路清瑶,罗氏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她也没有松口,只是道了句,再想想。
路清瑶不知道罗氏会不会让路清翎留下来,看她的样子,大概率是不会的。
夜晚,月色朦胧,她站在院中的红梅树下,独自惆怅。
这棵梅树是她先前院里那棵,成婚后,顾应辰就把它移到他们如今住的院里来了。
如今天气回暖的厉害,红梅树上,自然是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顾应辰刚从军营回来,便见她一人独自站在院中,他朝她走去,在她身旁轻声开口:“怎么了?阿瑶。”
她是真的想事入神了,听到他的声音,才知道他回来。
“回来了,阿辰。如何?”
近日不知为何,南边总是有些小部落的势力挑衅,顾应辰为此头疼不已。
“像是有人指使,连根拔起似乎不可能。”说起这事,他就有些头疼。
这些小部落,先前都够安分,所以他并没有过分赶尽杀绝,可是这几日不知道怎么回事,频频来犯。让他不得不出兵防守。
“可有危害?”路清瑶看着他,满眼心疼。她很少能看见他愁眉不展的模样,今日这般,定然是忧心的。
“无大碍的。不说这事了,说说你,夜已深,独自站在此处,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是靖翎,明日送亲队伍就要回京了,二娘来找我说了一大堆话,话里话外都是想把靖翎带回京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可是我了解靖翎,如果让她就这样回去,心里定然是有一万的不甘心。”她叹着气,言语透露出难过。
“二娘想的不错,靖翎确实是到了出阁之龄,一直这般在外,确实不是回事。可若是让她就这般回去,如你所说,定然不甘。”他理解长辈的心,无非都是希望子女好好的,便一切万事大吉。
“二娘对我很好,视如己出。我请求她把靖翎留下陪我,会不会太过于自私了。”她突然有些后悔之前说的话了。
二娘也就这一个女儿,自然是想的紧,她如此这般,会不会太过于逼人了些。
“阿瑶,莫要忧心,靖翎和尧席之间如何,皆不是你我能左右的。造化如何,全看他们的缘份。阿瑶,也莫要担忧尧席的身份,他已经决定回扬州尧家了。日后他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了。”
“你们听到了?”她问道。
当时不见他们,不曾想话都叫他们听了去。
不过也好,尧席确实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无论贫富,总要有个身份。
可是,她也有私心,尧席要是离开淮阳府了,那顾应辰怎么办?尧席可是他的左膀右臂,不可或缺的存在。
“嗯,无意间听到的,不是故意偷听。”他解释着,怕路清瑶误会。
“阿辰,若是军师回了扬州,可会影响你。”
“不会的。”顾应辰没有丝毫犹豫回答她。
尧席于他虽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却也不是离不得的,只是尧席在的话,军中的事,他少一些操心谋略,尧席要是不在,军中之事,基本上都得全压在他身上。
“好了,时候不早了,外面也凉,早些回屋吧,你身子弱,别再感染了风寒。”
这会起风了,吹着凉凉的,不经意间人都打哆嗦。
车队启程时,天还未明,四叔说启程要赶早不赶晚。
整装好,比来时的物件只多不少,都是淮阳王他们的心意。
今日天气估计是好的,这样路上不会难走。
辰王府门口,一行人在依依不舍的道别。
徐氏和路渊同淮阳王顾应辰他们站在一起,说着离别的话。
“路兄,保重。”淮阳王说着。
以前两家也是经常往来的,只是后来,他们远离上京,来往不便,便少了联系,但是这份情谊是不会变的。
“王爷,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了,王爷也请保重。”路渊接话。
徐氏这边,看着盛装打扮的路清瑶,她的女儿,从今往后就是别人的妻子了。
“母亲,珍重。”路清瑶眼眶湿润,满是不舍。
终是到了离别的时候,难过伤怀是难免的,可是真的好难过,好难过。心无法控制的疼痛。
“阿瑶,以后好好的和辰王殿下过日子,母亲不盼你不好,只希望你好,母亲祝愿你,以后事事顺遂,心想事成,日日安平。”徐氏的声音带着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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