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快要黑了。

但是此刻他们距离宁州府还有差不多六十里。

从这里穿过去,并没有任何村落或是城镇,且还得经过一片树林。

那些‘劫匪’的尸首已经都清理到了一边去,白风正和于富还有阿威几个在商量。

“赶路吧。”秦笙道。

白风转过头来,蹙眉道:“可是娘子,咱们这人生地不熟的,走夜路万一---”

秦笙:“你也说了人生地不熟的,若是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歇息一晚,便能保证绝对安全了吗?”

“……”

他不能保证。

而且旁边不远处就堆着好些尸体呢,男人们还好说,女眷们谁不怕?

反正也就六十多里了,他们脚程加快一些,入夜也就能赶到宁州府了。

一行人简单用了些干粮之后,继续赶路。

……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

云隐进来时,月容恒才喝完了药,头疼得到缓解,面色却仍旧是苍白的。

“主子---”

云隐上前,伸手一边替月容恒拉好了盖在腿上的毯子,一边低声道:“暗中保护的人传信回来,约莫今夜亥时,秦娘子他们就能到达宁州府了。”

“嗯。”他闭眼,过了会儿才道:“明儿一早就让人放出风声去,说平阴伯因为和离一事怀恨在心,途中竟派人劫杀秦家娘子,丧心病狂。”

“……”

月容恒语气淡淡,但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云隐脊背一寒。

自传出平阴伯下毒毒害自己的发妻之后,这伯爷似乎每一步,都走在了作死的路上。

“是。”云隐点头,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顿住脚步,其实心里很不明白,既然主子对那秦娘子有意,怎么还放任她离开京城呢?

不过主子的心思难测,云隐挠挠头,觉得还是不问的好。

……

亥时三刻,马车终于停在了一处朱红的大门前面,门口等着几个人。

赶了这许久的路,加上今天白天遇上的事情,秦笙脸上都是倦容。

“娘子,小心些---”巧儿力气大,扶着秦笙下了马车之后赶紧拿了披风给她裹上。

秦笙抬头,看着门口上面的牌匾,上面两个看起来还很新的大字:秦府。

到了宁州府,她的身份就是刚刚和离的妇人。

这宅子是于富从一个茶叶商人手里买下来的,那茶叶商人急着回老家去,所以宅子卖的价钱并不贵。

买宅子的钱,秦笙坚持不让父母出。

除去殷文孝的那一万五千两赡养费,她自己的嫁妆卖掉一些,加上自己的私房钱。

置办一个宅子,再慢慢做些小生意,足够了。

巧儿和翡翠一左一右扶着秦笙,兴奋道:“娘子,咱们快进去看看吧!”

“好。”秦笙点头。

心里一时不由有些感慨,这里以后,就是她安身立命的地方了,她一定要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

……

殷府,大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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