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时母打掉了丈夫的手,目光怔怔的看向时雨,正色道:“儿,你的梦许是没做完吧?”

时雨一愣,顿了半天方才应道:“没有。”

时母笑道:“那便接着做吧......梦里还有顾先生,娘安心,娘安心了......”

“完蛋,你给你娘整魔怔了!”时父皱眉道。

然而,时雨并没有理睬父亲的打岔,而是紧盯着母亲的眼睛,疑惑道:“娘?”

“父母在,不远游。”时母挥了挥手道:“梦里你没有牵挂了,去完成你的志向,去写完你的药书,去让天下百姓有方可治,有要可医......”

“去吧,孩子......”

“娘子,你说什么呢?”时父一脸错愕的看向了妻子。

时母笑道:“你闭嘴。”

时父颔首:“哦……”

哒哒!

感受到脖颈上的触感,时雨神色一怔赶忙道:“娘,你是娘对吗?”

时母笑道:“是啊,我是你娘。”

哒哒!

时雨皱眉道:“别催了!”

时父道:“谁催你了?”

时雨站起身来,朝后退了几步,随即朝着众人的方向跪了下去!

此一幕,着实是让众人有些不知所措,时爷爷想起身扶,却是被时母暗暗压手给制止了下来。

时雨对着众人连磕了三个头后,微笑道:“爹娘,爷爷奶奶,雨接着做梦去了……”

言罢,时雨的眸子紧紧的落在眼前家人的身上,直到此方天地逐渐拉长,化作点点线条墨痕后,方才闭上眼睛……

……

夕阳西下,天边渐渐染上一抹橘红,温暖的眼光斜洒在落日坡坡顶,似时给整座山坡陡披上了一层淡金色的薄纱。

“先生,怎么就您一个人在这?”

身后传来那曹种小哥的声音,顾宁安回过身,笑应道:“时雨进入了画卷,我来等他的。”

“是这样。”曹种点了点头,余光始终关注着画卷展开的地方。

今儿个的他,明显看上去神色要憔悴一些,不过手上却是依旧提着飘香的饭盒。

顾宁安心知对方心中焦躁,也就不去提及其父亲的事情了,毕竟这都算是第二日了,若是今儿个其父还不出来,恐怕第三日再出来的机会就很渺茫了。

“先生,你说我爹,还会出来吗?”

闻言,顾宁安迟疑了片刻:“这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你……”

曹种苦笑道:“是我问的有问题……两天了,以我爹的身子骨,两天水米未进,恐怕就已经出不来了……”

“但我还想再等等……”

顾宁安颔首道:“想等便等就是,等着便有希望……”

“嗯!”

“画卷开了,先生!”

说话间,曹种便是朝着画卷展开的地方跑了过去。

顾宁安也是随之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不一会的工夫,便有一众乡民们出现,他们出来时都是迷迷糊糊的,摇摇晃晃的就朝着山坡下走去。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时雨出来了,瞧他那肿如核桃的双眼,便可看出他再里面又是痛哭上了一场。

由于作夜睡饱了,早上又是吃了饭再进的画卷,这一回出来的时雨状态不错,走起路来脚下步子不见软。

“先生。”

“曹小哥。”

时雨打了声招呼。

“哎哎!时小兄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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