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去接他的话,只继续冷眼盯着他。
我怕这是一个陷阱,因为厉老太太已经明令禁止提“离婚”两个字。
贺祈年的声音越来越犀利冷酷:
“你这种毒妇确实不配做贺家的媳妇,但老太太说了,贺家人不离婚。所以你想离开贺家——”
他倨傲地扬起下巴,一字一字如尖刀般砍向我:
“除非我丧偶,让你妈和你弟捧着你的骨灰走出去!”
我犹如被人推进万丈冰窟,连心窝里的那点热气都要凉透了。
“你说话注意点,杀妻可是犯法的!”几名警官皱着眉头给他普法。
贺祈年瞟了一眼自己的手,视线落到我的脖子上,我恍惚看到一抹懊悔从他眼底快速闪过。
“我为什么要杀她?她可是奶奶为我精心挑选的老婆。”
那视人命如草芥的口气,仿佛他有一万种方法把我困在婚姻的牢笼里往死里折磨我。
我只觉得从头顶到脚底心都是冰凉的。
贺祈年不仅渣,还他么有病!
纪言姈猛地捂住嘴巴,哭了起来。眼里再也没有刚才的志得意满。
纪母不满地质问贺祈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很爱我们言姈吗?你居然没想过要——”
娶她?
贺祈年没有回答,至少是不想当着我的面给出答案。
这让纪母感到了屈辱,气愤地搂紧纪言姈就走。
我赶紧提醒警官,“我俩是互殴,不应该是两个人一起留下来受教育吗?”
“什么互殴?”
纪母正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冲着我怒骂道:
“明明是你殴打我女儿,还对她进行人格侮辱,你个贱.人,就等着去坐牢吧!”
啧啧,吓唬谁呢?
我当即回道:“老阿姨,快餐店里有监控的。”
“你也可以问问你女儿,是不是她先动的手?是不是她叫司机锁的门?她都拿椅子来砸我了,我当然要反抗。”
我弟住院治疗这么久,医院附近的餐饮店我都熟。
纪言姈以为收走我的手机就万事大吉了。殊不知那家快餐店的监控是上个月才安的,位置很隐蔽。
“是你!是你陷害我!”
纪言姈气得语无伦次,“是你故意激怒我出手打你,我,我是中了你的计。”
她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我哪里会认账?
“明明是你动用江家在医院的关系,叫了一堆人去恐吓我妈和我弟弟。我不过是求你纪大小姐高抬贵手而已,没想到你竟然动手打我。”
我指指自己头上的伤,“这是你拿可乐罐砸的吧?都流血了。”
又伸出两条胳膊,“还有我手上的伤痕,是你抓的吧?”
贺祈年直到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我也受了伤,开始上下打量我。
其实我的头发跟纪言姈一样是鸡窝状,除了头上破了皮,眼角有淤青,鼻子还流着血,唇角也是肿的。
我只是伤得没有纪言姈重而已。
贺祈年似乎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拧着浓眉去看警方电脑上的监控视频回放。
纪言姈生怕他会动摇,会偏向我这边,顿时急得气血上涌,冲我尖叫道:
“你还把我扒光了!”
“那你没扒拉我吗?”我将扯坏的领口,还有口子撕到大腿根部的棉纱裤亮给她看。
她明显怔了一下,完全想不起来她是什么时候把我衣服裤子给扯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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