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和小女婴妹妹的对话, 其他人是看不见的,黄爷爷懂一些皮毛,倒是能看见一个孙文身上还有一个黑色的小不点, 但他不知道那是一个小女婴, 也听不见小女婴说话。
在外人看来, 孙文一个人摇头晃脑,冲着季木棉和小芈灵嘻嘻笑, 很是恐怖。
季木棉的目光转落到孙文母亲身上,又看向孙老太,说:“今天是周一吧, 你儿媳妇不用上班?”
这么一说, 黄爷爷也觉得有些古怪, 毕竟也是在同一个街上住了几年的邻居, 黄爷爷听说过孙文母亲在市里一家国字开头的公司上班,工作是很体面的。
闻言,孙老太皱了皱眉, 说:“我儿媳妇请假了。”她不满地嘟囔,“大师,我是请你来看我孙子的, 跟我儿媳妇有什么关系?”
她就差指着季木棉的鼻子问,为什么要问她儿媳妇的情况, 要不是季木棉又帅又年轻,而她儿媳妇已经30多岁, 她都要问季木棉是不是看上她儿媳妇了。
孙老头就站在自家老太婆旁边, 表情也有点阴沉, 扫了眼季木棉, 没做声。
季木棉有点无语, 说:“我不止问你儿媳妇的情况,我还要问你儿子的情况,你儿子今天去上班了吗?”
孙老太脸上开始透着不耐烦:“是去上班了,现在你能说说我孙子的情况了吗?”
她觉得季木棉现在一直在讲废话,可能是本事不到家,故意拖延时间,所以她对季木棉的脸色变差了许多——虽然她本来就喜欢板着脸,好像看谁都不高兴,但现在她的脸更黑。
之前她老是听周围邻居说城隍庙的小棉有多厉害,是真正的大师,她当时就感觉邻居们夸大其词,一个小年轻道士,能厉害到哪里去?这次要不是她孙子出事,她又实在找不到其他大师,她才不会去找季木棉。她跟老头子承诺出2万块钱,可肉疼死她了,如果季木棉治不好她孙子,她是肯定不会给钱的。
季木棉又怎么会看不出孙老太的想法,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淡淡说:“你撒谎,你儿子压根没去上班,他现在在屋子里睡大觉。”
孙老太夫妻的面色变了变。
黄爷爷很惊讶。
他知道孙文父亲以前是电视台的,后来嫌工资低,自己出来开网约车,每天都是早出晚归跑生意,今天居然休息吗?
季木棉看出黄爷爷的疑惑,说:“孙文父亲昨天晚上喝多了酒,一直睡到现在没醒。”
黄爷爷蹙眉,似乎听出了其中不寻常的味道。
果然,季木棉又看向一直抱着孙文的孙母,对黄爷爷说:“您仔细想想,是不是从我们进门开始,她就一直没动过,也没跟我们打招呼?您再仔细看看她的眼神和表情,是不是很呆滞?”
黄爷爷仔细打量了孙文母亲几秒,然后惊呆了。
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平时孙文母亲看到他,都会笑着喊黄伯,跟他打招呼,但今天她一直没做声,就好像神游天外。
季木棉的声音转冷,说:“那是因为她昨天晚上被她老公打了,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她脸上没有伤口,看起来很正常,但她身上到处都是伤。”
黄爷爷瞬间明白过来:“孙文母亲这是被她老公家暴了!”
他老人家经常上网,是个老年5g冲浪选手,知道现在网上很多小年轻都不喜欢用‘家暴’这个词,因为家暴以家庭为噱头,掩盖了暴力这个词。
所以他很快又改口,说:“孙文母亲被她老公打了!”
季木棉点点头,深吸口气,说:“咱们报警吧,再请街道办的胡阿姨过来,正好派出所和街道办就在旁边,来得也很快。”
听见他要报警和请街道办工作人员,孙老太夫妻急了。
“你少管闲事!我们让你来给我孙子治病的,你这么注意我儿媳妇做什么?!”孙老太死死地盯着季木棉,指着鼻子质问他。
季木棉没搭理她,先给胡阿姨发了条信息,请胡阿姨帮忙报警。
之后他这才抬头看向孙老太,冷声说:“你孙子变成这样,也跟你儿子打儿媳妇有关。”
孙老太皱眉,觉得他是在胡说八道。
这时小女婴忽然操控着孙文从孙母怀里跳出来,笑嘻嘻说:“奶奶,爸爸打妈妈,把我流掉啦我现在在哥哥身体里哦”
明明是孙文的脸,说话的声音却像是女孩子,而且说出来的内容实在很耐人寻味。
孙老太和孙老头猛地瞪大眼睛,吓得面色发白,下意识后退几步,远离孙文。
倒是孙文母亲依旧是那副呆滞的样子,什么反应也没有。
黄爷爷也张大了嘴巴,愣愣地瞅着孙文身上的另一个小不点黑影。
原来……真相竟是如此残忍!
季木棉冷冷地瞧着孙老太夫妻:“现在你们应该明白为什么孙文会变成这样了吧?”
孙老太和孙老头面面相觑,表情都变得及其难看。
正在这时,胡阿姨和两个警察一起敲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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