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
焦棠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小院,她轻手轻脚带上了大门。
回程路上,夜很安静。
焦棠戴上耳机听《yellow,音准有问题是她没记住词谱。那天只是匆匆跟席宇配合了一段,她扫了一眼,词记得磕磕绊绊,曲调更是。
学什么都一样,多听多看多记,熟能生巧。
焦棠到家时,陈强在葡萄架下的书桌前喝啤酒,看到她,目光便黏了上来。焦棠懒得搭理他,快步上楼反锁了门。
第二天焦棠六点就起床了,陈强还没醒,她可以放心冲洗。她把t恤卷成背心,对着冰冷的井水冲洗着手臂和腿。
快洗完的时候,陈强的房门打开,他看了焦棠一眼,笑道,“你这早出晚归的是谈恋爱了吗?”
焦棠放下t恤的袖子,转身快步上楼。她在街上打印了一份身份证复印件,捏着鼻子排队给席宇和齐礼买了羊汤。
八点,她先敲了下门,没人应她,她才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去。二楼的房门咔哒一声打开,焦棠仰头看到齐礼顶着一头乱毛,穿着宽松的t恤短裤一步从屋里出来。修长手臂握住栏杆,困倦的眼眯着由上至下打量着焦棠。整个姿态傲又慵懒,像个刚睡醒准备捕猎的雄狮,一副准备吃人的样子。
“早。”焦棠轻轻地关上身后的门,几乎是气音跟齐礼打了招呼,“我想提前过来准备,一会儿不耽误进度。礼哥,你醒了?”
齐礼拧着好看的长眉,下颌一扬,整个喉结落了到晨光下。冷肃喉结拉出了一条偏冷淡的线条,与清冷的锁骨相连,蜿蜒落入了轻薄柔软的白t里。
太阳从他身后升起,早晨阳光清透。风吹着他的t恤,隐隐可见他骨骼的轮廓,他长得一副骨骼都很好看的样子。
他手指一叩铁栏杆,开口,“手里拎的什么东西?”
“早餐。”焦棠扬起羊汤。
“另一只手。”齐礼吹着睫毛,下颌一点她。
“我的早餐,牛奶和面包。”“牛奶和面包给我,羊汤拿远点。”齐礼碰不了一点羊,他收起目光转身往回走,“等我五分钟。”
焦棠拎着早餐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放哪里。
齐礼说五分钟就真的是五分钟,五分钟后他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换了套黑t破洞牛仔裤下了楼。他挑染的银色经过几次洗,跟其他的头发混到了一起,变成了统一的奶奶灰。他瘸着一条腿,步伐依旧很大,下楼随手一指墙角的折叠餐桌,“那个拉开,放上面。”
焦棠拉开餐桌把羊汤摆到上面,接触到齐礼的目光立刻把两个外卖盒子拎到了遥远处的台阶上,“你不吃羊肉?”
“不吃。”齐礼拿起一盒酸奶插上吸管喝了一口,面无表情地拉开一个凳子坐下,敞着长腿往后一仰一边喝牛奶一边打量焦棠。
“我那天看到你们在喝羊汤,以为你可以吃。”焦棠思索着他目光的用意,齐礼这样看人时很容易给人带来压迫感,他是浓颜长相,五官明艳凌厉具有冲击性。跟他对视,需要勇气,焦棠移开视线,说道,“只有宇哥吃羊汤吗?”
“敢不敢直接去演出?”齐礼问。
“什么?”焦棠倏然抬头。
焦棠买这个牛奶是齐礼喜欢的牌子,他很喜欢淡牛奶,他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放下牛奶盒子起身,“直接上台。”
什么玩意?
焦棠仰起头看他,他站起来比焦棠高一头。
“没听明白?”齐礼单手插兜,双眼皮压出一条很深的痕迹,一直到眼尾才荡荡漾漾地分开飞扬着,他慢道,“半天时间练鼓,晚上跟乐队去演出。”
焦棠瞪大眼,她从来没有上台演出过。
齐礼转身往音乐室方向走,轻描淡写道,“开始练吧。”
齐礼说演出是真的演出,而且是正规演出。
中午焦棠吃饭的时候就收到了景思明的微信,夏天乐队今晚在市区一家livehouse有演出,消息一出票瞬间抢空。
景思明问她要不要去看演出,他可以买黄牛票。
焦棠差点把塑料勺子咬断,齐礼真不怕她拖后腿,把夏天乐队名声给拖毁了吗?
“别玩手机了,十分钟后出发,鼓不用带,其他的乐器拿上。”齐礼率先起身离开了饭桌,他今天没用拐杖,他穿的长裤也看不到右脚踝的伤怎么样,他快步上了二楼。
“宇哥。”焦棠回复景思明说不用抢,她会去现场,放下勺子看向席宇,“你们以前……也是直接演出?”
“虽然没你这么突然,可在大演出之前都是到处找场子演出。”席宇一边玩手机一边仰起头喝完最后一口汤,起身放下碗,说道,“礼哥那样的天才,正式演出之前,在地下场子也演了十几场。”
焦棠若有所思,她的目的实现的太快太突然,让她始料未及。
“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要是连上台的胆量都没有,再练也没用。最终目的就是为了上台,直接从台上开始效果更好。礼哥对你寄予厚望,加油,好好表现。”齐礼以前虽然也会带他们突击式演出,可像这种一上来就大场子的还是第一次。可能时间真的太赶了,距离比赛没几天,他收起手机站起来,“吃完把外卖盒扔外面垃圾桶里,我微信拉你进乐队群,你通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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