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知见状皱了皱眉,轻叹一声,在石桌边坐下,“你就不问问你的亲哥哥怎么样了?”
“哥哥,没事吧?”
林清自知失态,忙问道,见林晚知不答话,她垂眸落下两行眼泪:“哥哥糊涂,明明一介书生,连剑都拎不起来,怎么敢去刺杀丞相,白白丢了性命...”
这一哭当真是梨花带雨,惹人怜爱,林晚知看着心下一软,“大夫说了,他命大,过两日就能醒来。”
林清松了口气,“哥哥没事就好。”
林晚知又道:“父亲过来,是有些话要对你说。”
“清儿听着,父亲请讲。”
“太后病重,密诏藩王赴京,不日,齐王殿下就到燕京了,你可...”
一听齐王的名字,不待林晚知说完,林清就打断道:“父亲别说了。清儿心里只有萧峥哥哥,实与齐王殿下无意。”
“糊涂糊涂!”
林晚知重重叹了口气,“萧峥那厮喜欢男人,天下谁人不知?且他生性狂浪不羁,现在又被裴宿的人追杀,能活着离开燕京就自求多福吧。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好?”
林清看着病弱,语气却是坚如磐石,“父亲密谋让哥哥潜入相府,裴宿又怎么会放过林家,萧峥自有太后庇佑,就算太后去了,皇帝也会护着他,父亲该担心的是林府才对。
再说齐王殿下,他虽对女儿有意,但整日一副忧愁病容,比女儿还要身形憔悴,实非女儿所中意之人。”
“你...哎,罢了。”
林晚知摆摆手,自知这个女儿只是看着柔弱,但认定的事情,绝无转圜余地,再说下去也毫无意义。
...
湛江之上,风卷浪涌。
虽然刚入秋的天气并不寒凉,但是萧凛穿着厚厚的狐裘披风,乌黑的狐皮没有一丝杂色,更衬得他肤如雪色,一张俊俏的玉脸有些过分瘦削了。
“主上,船靠岸了。”
黑衣侍卫将他的神思唤回到江上,一条游船已经停在岸边,将他笼罩在一片黑压压的暗影之下。
萧凛叹了口气,“走吧。”
率先走上甲板,已有几人等在船上,为首的男子身材魁梧,面容刚毅,分明没比他高多少,但那份健壮气质显得整个人无比伟岸。
两人只是点头示意,便心照不宣的随着带路的船夫走进船舱,来到三楼的最里间。
屋里陈设奢华,帷幔屏风,木椅茶盏,皆精致华贵,竟毫不逊色于宫中殿堂。
萧凛却无心欣赏这些陈设,择了一软榻坐下,斟了两盏茶,“许久不见大将军,燕京一切可还好?”
陈英恭敬接过一盏茶,叹了口气道:“太后久病不愈,相国大人断言是那九千岁祸乱后宫,带一众大臣连连上奏清君侧,不料陛下为表信任,竟将三万禁军尽数交给那顾瑀。顾瑀得了军权,当即杀了几个带头的大臣以儆效尤。
现在已经足有半月,未见陛下上朝,有线人来报,说是陛下受了顾瑀的蛊惑,开始沉迷丹药。
再这样下去,燕京必生变故。”
萧凛听罢,一阵咳嗽,“陛下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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