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孩子还经常上山割一些猪爱吃的野菜,一边玩乐一边背回来一大捆菜,孩子们编了歌谣哼唱:

星期礼拜

我上山捋菜

捋菜我喂猪

猪长得飞快

过年杀猪

我一斤不卖

肥的我?油

瘦的我炒菜

猪肠猪肚我拌凉菜

猪尾巴根儿炒肉丝一咬一嘎吱……

苇塘的芦荻花婆娑摇曳,风过的时候,仿佛告诉它一些什么,才使它的根深深的植入这片土地。

鸟是隔岸的花,空中密布划过无法归类的线条,终于被放松了条件,以至于找到了各自的归属。

洮儿河水日日丰腴,像一个盘着发髻的贵妇,残荷枯枝来参加清明节后的复活仪式。湖面上的水鸟顽皮地撩拨一江春水,蒲棒上的蒲绒被风带走,隔年的残絮领着又一个生命出发了,开始新的远行……

稳箱的酒是越陈年越金贵,这个谁都知道,姚家和房家的酒本就是不想卖,放进挖好的地窖里。那地窖比城里的防空洞都宽敞,能开进去汽车,看来长顺叔是花了大价钱,修得像小日本在敖包滩上建的飞机包一样!

大家心照不宣:今年村里的鱼塘还会分钱,家里的花销也就差不来离了。

姚家已经开始一天天的财富积累,长顺婶应该是那只滴水不漏的匣子。她勤俭持家,少花钱还能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姚家的屋里婶子用竹篾做风筝,一米长的燕子一米二宽的翅膀,薄薄的竹篾用丝线系紧,糊上薄如蝉翼的拷贝纸,涂上彩色的颜料,一只活灵活现的燕子就做好了。春风发出了邀请,姚家的大哥俩就拿着精致的风筝出发了,一只燕子带着两个剪刀似的尾巴去与风为伍。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线板,生怕连自己也被风筝带到天上去,脚掌抓着地面,屁股向下蹲,即使拼尽全力还是被风筝拽着跑。

他们跑遍沙滩跑遍山岗,最后把风筝挂在了够不到的树梢上,眼巴巴地拽着风筝线哭丧着脸回家了。婶子领着他俩来到树下,猴子一样地爬上树,上到最高处,直接把那根树枝用脚踹折,看着风筝掉在地上,才从树上下来,把姚家的哥俩看傻了,才发现母亲会爬树!身手相当了得,也给儿子们上了一课,爬树是有要领的,双腿夹住树干,双手抱住树干,靠着双腿夹树的动作向上行进,如果经常爬树那裤子的内侧就会磨坏。

从那以后,树上的榆钱就成了美食,大吃大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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