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则宁一再强调群臣为官不义,鱼肉百姓,诛九族,说明他对世间官情、民情有很深刻的认识,从古至今的王朝更迭都遵循着一个规律始于贤良,败于昏暴。每代王朝都是由贤昏相伴画出了一段段兴盛衰败的传奇故事,没有哪代王朝可以万古长存,能长存的只有历史。为什麽有人甘愿做一世之昏君享万世之骂名而不励精图治名垂千古?难道他们是没读过书不懂道理,不了解历史?皇子生来就拥有了一切,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骄奢富裕的生活,至高无上的权力,不去体验平民百姓的凄惨中养足了他们心中最劣质的本性,让他们认为世人就该为他们服务,平民百姓的凄惨生活就应该凄惨着。天下若每户人家都有金银万两还有谁会愿意在历史的漩涡中苦苦挣扎,谁还愿意去创造历史呢?似乎自从世上有了“钱”的概念人性的恶就开始慢慢滋生。这一切关则宁在游历江湖时就已想过,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他从没有将自己当做神,他对自己的定位认知非常真实,他是人所以他只能用人的办法解决人的问题,所以他认为只要人性是一个永远不会衰败的言题则世人就永远不会得到进步。
面对默然的文武百官,他希望他们要善待自己的子民。忽然一声“急报”打破金銮殿的寂静,就像一柄长剑划破天际,带着刺空的尖啸声直落九天。关则宁眉头一皱预感有不好的事情,关则宁沉稳地道:“呈上来。”
众文武静静地等待。
有人将急报呈入大殿,关则宁道:“念。”
那人念道:“汉都东境受到敌人不断侵扰,而且……而且……”
关则宁道:“而且什麽?”
那人道:“而且各族敌人联合起来兵势甚大已经强占了我汉都东境不少土地,正向西不断推进。”
关则宁道:“看来他们想趁乱分一杯羹啊。”
关则宁道:“关则平听令,朕封你为武威镇国平东大将军率精兵百万以御敌患。”
关则平道:“末将遵旨。”
关则宁道:“关则安听令,朕封你为武威镇国平西大将军率精兵百万以防敌患,你们二人下去点将发兵,过后来朕的御花园找朕。”
关则平、关则安应令退下。
关则宁道:“这打仗杀敌的事不劳各位费心,你们只需处理好自己手中的事情即可,退朝。”
众文武百官只好退朝。
关则宁下了金銮殿,用罢御膳,独自一人来到御花园散步,百花争艳,芬芳入腹,晨露如珠,鸟鸣似乐,让人心清神怡,关则宁静静地等着关则平、关则安。
关则平、关则安点好兵马吩咐下去整装待行,然后二人来到御花园中找到关则宁。二人见了关则宁欲行君臣之礼,关则宁拦住他们道:“在自家大哥面前用这些虚礼做什麽。”而后关则宁问道:“父亲之事都处理妥当了?”
关则平道:“大哥放心,一切都处理安妥。”
关则宁道:“国难当头,我未给父亲尽忠实为不孝。”
关则安道:“大哥何出此言,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正如多事之秋,国事还需操劳自然顾不得家事,大哥无需自责。”
关则宁点点头而后语重心长道:“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提醒你们。”
关则安道:“大哥何事?”
关则宁道:“你二人进兵不可过急,如今东面之敌来犯,免不了西面、北面也会有敌人来犯。我要你们进兵要缓地原因是北州是我们的一个屏障,但是此地实在特殊,因为地理位置关系他们有自己的重兵,北州四大城主联合起来强盛如一个边王。在白易川时他们已是佣兵几十万,从没有人削弱过他们的势力,我担心我初上位他们不会太服气,毕竟他们是白家培养起来的人,这次原州之乱他们没有倒向哪一方就已经是不错了,所以我要趁此机会削弱他们的势力。我会下旨让他们竭力抗敌,他们打仗你们不能快速地去支援他们,必须要等到他们血气皆衰之时再出兵相助,而后占据北州将北州大势也收回来。”
关则平、关则安道:“是,我们自会注意。”
关则宁点点头接着道:“这件事情要做的滴水不漏不能让北州的人看出破绽。”
关则平、关则安点点头道:“我们明白。”
关则宁接着道:“战无名,出师不义。此次出师名正言顺,你们给我往死里打,从外族手里咬下多少土地就给我咬下多少,必须要让他们痛。”
关则平、关则安道:“明白。”
关则宁道:“你们都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如何作战就不用我嘱托了,战事无小事,好好保重。”
关则平、关则安道:“明白。”
关则宁道:“我找你们来其实就是想说说心里话。”
关则平道:“大哥可有烦心事?”
关则宁道:“这个位子我们夺下来了,江山还要重整,我虽年事已高,可我还能再造一番天下盛世,可是我死后这个位子的继承者就只有你们了。”
关则平、关则安听罢道:“大哥,你……”
关则宁摆摆手道:“我有足够的信心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可是我们三人之中只有则平有一子,所以我想的是下一任皇位继承人就是则平,则平之后便是我侄儿关月,我这都是肺腑之言我不希望到时候一个位子会让我们兄弟分崩离析。”
关则安急道:“大哥你把我们当什麽人了?我们......我们......”
关则平道:“对呀,大哥,父亲才入土为安你就说这等气话。”
关则宁安慰道:“则平、则安你们别急嘛,听我说完。”
关则平、关则安背过头去,关则宁继续说道:“世上哪有千世万古帝,为争一个位子流的血还少吗?亲兄弟反目成仇比比皆是,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没有谁的手上不染血,所以我说的话都是实诚话。”
关则安道:“我们自然听大哥的。”
关则宁道:“好,我还有个主意,关月今年十岁,把他放到江湖上去历练一番让他成长成长,不要让他生奢靡堕落之心。”
关则平道:“全听大哥安排。”
关则宁道:“培养虎子需用一些不同的手段,倘若他能在江湖上活下来,到时位子就是他的,否则到时你们二人商议处理吧。”
关则平道:“是。”
关则宁道:“我只是要告诉你们身在此位有时会连自己都不相信。”
关则平道:“大哥难道连我们都信不过吗?”
关则宁道:“相信。”
关则安道:“那就好了,既然是一心为国的,那前朝的勾心斗角就一定不会出现在我们当中。”
关则宁道:“既知隐患,我们就要时刻杜绝。”
关则安道:“我们好说可下面的人如何杜绝此等隐患呢?”
关则宁道:“天下第一难事当属驭人,与领兵征战情同一理,但是驾驭这群精明的文臣可要难的多。臣忌惮君,因君有生杀大权,若君不以身作则也是无用,否则官官勾结、官官相护也是大趋。”
关则安道:“大哥所言甚是。”
关则宁道:“人生不满百年,但活一日便尽一日之力,对于后世也可交代。”
关则平道:“治一家尚难,何况一国。”
关则宁道:“杀伐决断,严于律己,国家大事,不容儿戏,你们去吧。”
关则宁就这样中止了他们的谈话,关则平、关则安率军出征,没有登台高嘱,也没有送君千里,只有心之至诚,这也是关则宁的行事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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