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寄凌的伤也没养几日,不过颂音的药很是好用,如今鲜血都不流了,伤处有愈合的趋势。

次日一早,孟氏便派人出去送礼了,而谢寄凌换了伤药之后,直接去了独孤将军府。

不过是低头给别人做义子而已,他其实并不吃亏。

独孤将军的儿子体质虚弱不能练武,在军中行文职,人是难相处,但也有些能耐,那些义子也是一样,数量虽多,但教导出来的多有才干。

这独孤将军年纪已有六十了,儿子却也才不到二十,他培养的那些义子,其实最终都成了陛下的心腹。

如今那些人,不是死了,便是被派去了别处身担要职。

如今留在京中的,也只有三位。

一个成了陛下的鸾仪卫统领,守护陛下出行,一个是常备军骑军将领,地位不比宣大将军低,还有一个则在勇卫营下镇抚司副将,专门负责管理陛下钦定的案件,有缉捕以及刑狱之权。

独孤将军从不喜与不相干的人往来,为人豪横,面冷心冷。

对这样的人,谢寄凌是本能有些恐惧的,毕竟京中不怕独孤将军的人……几乎没有。

可怕有什么用?他只有豁出命去,才能变成让人胆寒的那一个。

……

而此时,孟氏的礼也已经到了徐府和宣府。

徐院使看到东西还有些不理解,问了儿子,却发现儿子表情是一言难尽,听说昨晚半夜噩梦连连,灌了两大碗安神汤才能安眠……他这儿子从小就是平静的性子,看样子昨儿被人刺杀,着实是吓坏了。

但……谢家竟来送礼,看样子……

他儿子是被连累了?

“你歇几日再回医署也是可以的。”徐院使也是心疼儿子的。

可这么一说,徐青麟脸上紧绷:“父亲,儿子……要以身作则……您当年就是这么教导儿子的……”

“???”徐院使老脸抖了抖,“我听闻你让一个女子入了医署做了入册医师?可是因为此人,让你失了分寸?我儿千万莫要学晋南公家的卢三公子,突然失了分寸将原本的好姻缘都丢了,闹得全城皆知……”

“没有!爹,儿子绝对不会做那种偏私之事,谢大夫能入医册是因为她有真才实学,比我还强,实话说,她那本事……我觉得也不是不能取代您老人家……”徐青麟一脸认真,“当然,她本事虽大,其他大夫该有的优点……她几乎都没有,所以我怕她生事端。”

“这人是儿子招进来的,所以我想多费些心思……而且,我昨日与她一起出门行医,确实学到了些东西……”

徐院使叹了口气。

“那位姑娘的本事我听说过,能给荣王爷治病,自然不容小觑,只是孩子,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过优秀也不是好事儿。”徐院使有点担心,“还有,为父教你的行医之道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最适用于你的,等你将来入了太医院,就要给宫中贵人治病……”

“贵人的命、百姓的命,看似一样,可区别大着呢,那位姑娘是乡野出身的大夫,用药必然偏门猛烈,你万不可学,否则以后一旦你经手的贵人出了事儿,那你的药便是你有罪的证据……”

“……”

徐院使一番教导,直到徐青麟郑重听从,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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