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一向重视规矩,季家主又是个好面子的人。所以,今天季家包下了整个同恩戏院。然而,在这场宾客满堂的寿宴上,对季景恒来说,涉及的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利益。他看着这些人相互寒暄,只觉得那些嘴脸虚伪得让人作呕。
戏台上,涂着油彩的演员们卖力地表演着,在这个三教九流等级分明的时代,这些戏子大多来自穷苦人家。其中为首的是个女孩,她无父无母,也没有人疼爱。刚开嗓时就被世人所唾弃。
戏台下的仕翼看着台上的女子,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怜悯之情。看到其他人只顾着喝酒玩乐,根本没有人关注台上的人在唱些什么,他不禁摇头苦笑,感叹世态炎凉、人情淡薄。然后,他猛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呢?
季宅外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没有请帖,您不能进去。”
“没有请帖不能进?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
“先生,不管你是谁,没有请帖都不能进入,这里是季宅,不是可以随意进出的烟花之地。”
“你……!”
被拒之门外的翼宗只能愤然离去,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一眼这座宅子。
心里想着,过了今天,季景恒就完蛋了!
宅内
“今日是犬子的生辰宴,季某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前来捧场。”
“再过几个月就是犬子与仲家小姐的大婚之日,届时还请各位多多关照啊。”
季家主的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就在众人耳边响起。
“慢着……,季宗主!这么大的事我们仲家人怎么不知道?”
“季宗主,你是不是应该通知一下我家先生,还有我们仲家啊。”
“也好让我们有所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在那天再委屈了我师姐,你说是不是?”
仲纪泽走上前,将贺礼交给季家的下人,以仲家人的姿态面对他们,十分嚣张跋扈,言语间也充满了冲突。
可旁人总是那句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仲家子孙,可那从来都不是他仲纪泽,而是他仲昀。可这一点,仲纪泽该庆幸,因为那一句金钥匙,便将他仲昀拥有的一切都否定了。而仲纪泽却还傻傻地以为,这是他的先生给予他的认可,至少在外人面前承认了他仲家的身份,为他冠以仲家之姓。
“各位!今日我过来,只是转达我父亲的一个意思!”仲纪泽转头凝视着季景恒,眼神如利刃般犀利。
“弟子如初,对师兄弟竟毫不顾及情面!目无尊长!自今日起,当清于君侧!”
仲纪泽的这一句话,犹如惊雷乍响,在全场掀起轩然大波,也让季景恒如遭雷击,愣在原地。他只是难以置信地看着仲纪泽,听着周围人越发不堪入耳的言语,如潮水般毫不留情地攻击着自己。而仲纪泽将“清君侧”这三个字,咬得重重的,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一般,带着切齿之恨,看着季景恒的眸子中甚至还流露出丝丝得意。
“什么?清君侧?季景恒究竟所犯何错?竟让仲老下此命令!”
“是啊!如此看来,他们的婚事怕是要黄了!”
底下宾客议论纷纷,皆以旁观者的姿态冷眼看着。刚刚还站在季景恒身旁阿谀奉承的人,此刻纷纷远离,生怕受到牵连。
“清君侧?仲纪泽,你确定这是我师父的意思?”
“还有,仲二少!谎报仲召我是可以当众杀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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